二)
难道翠银还没有受够吗?
在泉水,不要说购房子,就是每年交房租费的时候,恰恰是各种费用堆积如山的时候,钱在我那儿,就像用手去拔墙壁上的铁钉,虽然墙壁是那么破旧,连那层粘在墙壁上的石灰都开始星星点点地掉下来,可是当铁钉如果钉一半进入墙壁,而且是插入砖缝中,又没有外力借助,仅仅凭那只手,你只能一点一点地往外拔,这仅仅是遭受**的折磨,作为弄钱来讲,常常还要遭受外部干扰而引起内心世界的打斗的折磨。
第一、二年,见了房东,都会给他们求一下情,人们都说,只有在一在二,没有在三在四。第三年,我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不好意思开口,就悠着点,躲着点。房东是一个老太太,没有到交房租的时候,我很少看见她的影子,可是一到快交房租的时候,我就经常看见她坐在屋子的正中,用一双眼睛盯着我,仿佛让我知道,你小子怎么了,该交房租了,我可是靠房租养家的呀。难道你小子想卷起铺盖卷逃跑吗?没那么容易。这里我不妨向诸位读者介绍一下老太太的屋子与我的租房的关系,我住在二楼,老太太住在我对面的一楼,以前我一直不明白,老太太身体有病,她很少出门,为什么会选择住一楼呢,当然有人告诉过我,说老太太住一楼,是因为出行方便。可是后来,我细心研究后,发觉并不是这样一回事,因为住在我们这边几层的人家,都是租房的人家,住在老太太那边的都是她的家人或者房东。住我们这边几层的人家,是被老太太那边人家给堵住的,住我们这边几层的人家有芝麻大的事,都会被住老太太那边人家给发现,所以住我们这边的人家,必须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否则,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老太太那边的人家给撵出去。当初在老太太家租房的时候,老太太的大儿子就给我做过交待,说以前住我这套房的男主人不大规矩,在外面找了一个情妇,经常带到我们家房子里来完成那件事,遇到这种事,我们当然是不高兴,你想啊,本身你是有家有室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搞个情妇到我屋子里乌七八糟的,你没想想有多晦涩呀。当然最初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情妇,我还以为那女人是他实在的亲戚,但是,听我老娘说,她老人家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只要他的女人转身一走,另外一个女人很快就会来到,这充分说明了什么呢?这充分说明了手机对一个家庭的危害将会有多大呀,如果没有手机,仅仅是座机电话,那联系起来也就不是那么顺当了,你想啊,如果用座机,首先,还要看他的情妇有没有在家,如果在家,还要看他的情妇的家人是不是在家,情妇在家,而且恰好情妇的家人又都不在家,联系起来倒是很轻松的事情,而且情妇很快会扑到他的怀抱,但是这样的几率有多大呢?显然没有多大。还是手机这个鬼东西,自从有了手机,一方面给人带来了方便,另一方面,这个先进的科技给人带来负面的作用也不少啊,难道不是吗?一说人心隔肚皮,饭甑隔筲箕,人与人之间,你知道对方有什么想法呀?当对方有什么想法的时候,又当对方有这样先进的工具的时候,他们要互通信息并且互相往来,你还能知道吗?人这个高级动物,或者说人这个东西,就像天空的浮云,你可不知道彼此什么想法呢?我听着老太太儿子的话,越听越不是滋味,因为仿佛他指的这个不规矩的人并不存在,而存在的人却是我,仿佛我正运用着手机这个先进的工具在这个很是混乱与复杂的世道鬼混,仿佛我手里正有那么一个情妇,那个情妇正欲向我投怀送抱。我打断老太太儿子的话说,那是,但是说实话,我绝对不会这样。
老太太大儿子说,敢情你也不是,瞧上去,你的容貌就不是那种容貌。其实,后来我想过,老太太儿子说这些话肯定也是准确的,但是我想更多的是,作为老太太这方来讲,她老人家要的可是房租费,只要你给她老人家很多房租费,她才不会关心你的家庭稳不稳定呢。你的家庭稳不稳定,与她有什么相干呢?可是老太太儿子举的这个例子,可能是另有所图,他有什么义务劝诫你做一个不搞情妇的人呢?但是转念一想既然他像这样说出来,对我也是好事,如果哪一天梅姐钻到我屋子里来,而翠银又正好不在家,我们即使正常地交往,大家随着岁月的流逝,在那方面也没有了什么激情,只是想见一面,只是想在不破坏家庭的前提下见一面,如果让老太太的儿子看见了,或者让老太太亲自看见了,那后果也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在这方面,我必须检点必须收敛,否则,我会像老太太儿子叙述的那个男人一样,很容易被老太太及她的儿子给撵出家门。哈哈,我有什么好检点和收敛的呢?我携着妻、儿在老太太的房子里住下后,一直承受着繁重的家庭压力和社会压力,我抽哪一根神经去搞情妇呢?当然老太太如果仅仅只撵我一人,那也没关系,她将撵出的是我的整个家庭啊。如果真有这样的状况,瓦明明会感到自卑的,只要瓦明明自卑,我的这一生也就毫无价值了,因为我与翠银的那种结合,只是尽家庭的义务,只是为了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我们虽然没有像很多家庭一样暴发过战争,但是我们之间都彼此较劲,都在惦记着对方的好与坏。夫妻之间,要不互相惦记才能是美好的结合,如果彼此都惦记着对方,这样的夫妻也不过是名存实亡。所以如果说我们还有这个家庭的存在,也不过是寄托在瓦明明身上的存在。如果哪一天,瓦明明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他对我很失望,那么我们这个看上去美好的家庭也就至此结束了。自然很好,从我以为我是通过若干年的奋斗调到泉水县城后,梅姐就没有与我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