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拎起那男人一条腿,把半死不活的他拖向了门外,一路血迹斑斑蜿蜒到路口边上。一些看热闹的人们吓得面若土色,纷纷避让,生怕这血腥蹭了自己一身。
刚到了门外不远,一个中年妇女哭天抹泪地奔了过来,拾起地上脱落的一只鞋,搀扶起被我扔出门外的男人怒目瞪着我。
我估摸着应该是那男人的媳妇。我不等她开口,就当着众人的面冲她吼道:“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把欠我姐的八百块钱还上,不然别怪我去你们家里继续撒野!”说完,嘿嘿地冷笑半天,那满脸鲜血的面孔笑起来确实有些?人。那笑声充满有恃无恐的威胁,这多少有些敲山震虎的味道,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各回各家。
我进了商店,取了椅子上的外套拎起书包扭身准备走人,却被鞠嫂子一把拦腰硬生生地抱住。这挽留透着坚决和对我的感激,还有些粘乎乎的心疼。
她冲那小姑娘喊道:“妮子,照看好柜台,我带你叔去后面洗洗。”是啊!应该洗洗,我这满身是血的模样回部队,还能没有麻烦?
我像个傻孩子憨憨地咧着嘴,顺从地由鞠嫂子牵着手穿过侧门来到后面。鞠嫂子的手心温热而柔软,攥着少许湿润。
这后面很宽敞,一个大客厅套着三间卧室,客厅那台硕大的彩电可是不多见的。我被径直带进了主卧室安坐在了床边,床很宽大,一边紧靠着墙,铺上只有一套寝具。房间里收拾的一尘不染,粉色的落地窗帘上的刺绣很精美,一瓣瓣绽放的牡丹若隐若现。窗台上摆着一溜花卉,尤其是那两盆君子兰绿油油的叶片煞是惹人。空气中浮动着脂粉淡淡的香气,我四处搜寻,似乎没有发现男人的物品和生活痕迹。床头柜上的相框里有一张女人妖娆的艺术照,仔细分辨是浓妆艳抹的鞠嫂子无疑,只是没有本人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鞠嫂子去院里的厨房用盆打来热水,我暖暖地笑:“谢谢!我自己来吧!”
鞠嫂子执意不让我动,扭着眉毛,绷着脸,噙着泪,麻利地围着我转。沾呀,擦呀,涮呀,包呀,忙得不亦乐乎,一边心疼地冲我嘟囔:“你干嘛要管这闲事嘛?那人是我们这里的地痞无赖不好惹的。还把你伤成这样,害你流这么多血!让我于心何安啊?”
我一把攥住了鞠嫂子的手腕,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粉白的脸,坚定地笑:“鞠姐不用怕!他下次再来找你麻烦,你就让你侄女去武警中队喊我,我来收拾他!估计他应该有几个月不能来骚扰你了!呵呵… …!”
听见这话,鞠嫂子的目光渐渐软了下去,扭过脸霍然低下了头,泪水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砸在盆里水花四溅。我心里一动,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鞠嫂子,嘴也跟着紧贴了上去,翻过身把鞠嫂子柔软的身体压在了下面。脸盆“哐当”带着满盆水摔了一地,有谁会在意呢?
鞠嫂子扭动着身体双手努力推搡着我的身躯,似乎在躲避,在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