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排长的疯狂虐待并没有就此罢手。
仇恨只在胡排长心里藏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滴地蓄积着可怕的力量,那种力量是一种无形的恐惧,震慑着每一个惶恐不安的脸。
路班长的胜利把一切都改变了,使胡排长栽了个诺大的跟头,摔碎的自尊满地散落的都是,每个人都可以随意地放在脚下踩得疙疤作响,胡排长的羞辱在众人眼里闪闪发亮熠熠生辉。
我们私下讨论总结的结果只有一个根源,那就是“鸡蛋赌约”惹得祸。罪魁祸首自然是路班长那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如果不是他假惺惺的推辞,还是半推半就收了排长的那一个月的工资,让胡排长的荣耀蒙羞,干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我们怎么会受到这魔鬼训练方式无休止的折磨呢?
众人把仇恨都集中在了路班长身上,我们每受一次摧残就加深一次对路班长的恨意。恨不得喝水呛死他,吃饭噎死他,过马路让车碰死他,去厕所掉粪坑淹死… …。甚至恨不得有人半夜掐死这个驴日哈的家伙。瞧瞧路班长这高大的身板,估计全部新兵营只有武岩松有这个能力。
晚饭刚吃完,每个新同志都被强行派发了一个特大号指甲剪。
外面商店零售才五元钱一个,这里只收十元一个,还有人高喊不贵不贵… …阶级兄弟的价格!***什么世道?这个那里是派发嘛!分明是大明大放公开抢劫嘛!现在买个水果冰棍都可以让两分钱的优惠,买个十元的指甲刀却一厘都不让。
奸商的“榔头”和胡排长这“板斧”一比,简直是逊得如同黑白照片,真是屎壳郎碰上大象的粪,那发得不是一点两点的!这不是什么狗屁拿来主义,明显是抢来主义!只是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自己屙的粪蛋自己滚。至少胡排长的损失捞回来一多半。
每个人都莫名这大号指甲剪和我们的军事训练有什么关系?
至始至终没有人敢多嘴。保密守则》刚刚学习过,谁也不愿意因为问个为什么让自己体会“看电视”的处罚。部队里可没有《十万个为什么》,有的只有一个字“是”!服从是必须的。
当我们瞅见排胡长那张利令智昏的脸,恨意在嘴角抿着,透过凤凰香烟的烟灰落了满地。众人都觉得这个大号指甲剪不是什么好兆头的起始。
今天的天气出奇暖和,寒气在太阳强光的剥离下消失的如此迅速。
吃过早饭就接到胡排长的通知,全体新同志速度换掉冬装去劳改队猪圈集体劳动。什么集体劳动啊?就是彻底打扫猪圈里积压很多年的粪便。劳改监狱有那么多的犯人为什么不去打扫呢?地位不同嘛!
这里有内幕爆料:中队领导的家属,也就是我们最最亲爱的“嫂子”同志,在劳改监狱猪场免费“领养”了几只小猪仔。自然打扫猪圈堆有机肥的任务就落在了我们这些新同志头上。现在是经济社会,只有人类是属于出类拔萃的经济动物,没有付出怎么会有回报呢?
天上只掉鸟粪,可从来没有白掉过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