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的警告及时在耳边响起!
方青猛然惊了一跳,下意识刚要阻止,却见他的手触电般拿开。
“靠!”张嶙一看自己的右掌半湿,恼怒地吼道,“你!你失禁了?”
方青还未完全回过神来,难堪地点点头。
张嶙扫兴得勃然大怒,刚想将就这手给方青一耳光——
席成达的坐骑在门外怒吼起来
我解放了!
方青如释重负般笑了。
张嶙狼狈得手忙脚乱收拾藏匿那盘DV与封面,晦气道:“算我倒霉!你他妈怎么怎么不憋住?”
刚一藏好DV,门便被阿庄粗鲁地踢开。
席董和柳医生走了进来。
“爸爸!”方青飞快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来啦?”
从这场骗局开始到现在,就数这一声“爸”,叫得最有感情。
“马上给我回去,你这个淘气包。”席董微笑着。
“爸”张嶙心虚地寒暄着,“既然来了,就吃了饭再走!我马上去叫菜。”
“不必了,”席董冷冷地望着张嶙,“我现在决定:你和男男的婚事,暂时不再考虑!”
张嶙懵了:“我没做错什么呀爸”
“我在重新考虑你们的婚事之前,你不能来见男男阿庄!你记得吩咐下去!”
“是老板!”阿庄胸膛一挺,响亮地答道。
席董拉起方青的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还有你对我的称呼,最好”
他微微皱皱眉头,说完扬长而去。
怎么回事?
张嶙眼睛都绿了,想到因为私自带方青出来而让席成达临时终止婚事,父亲知道后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张为祖并非堂堂正正的商人,私下里与泰国、金三角这些地区的毒贩有牵扯交易,甚至还有几桩军火走私亦有染指。
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黑社会里,张嶙很清楚父亲毒辣的行事为人,因此他的惧怕并非来得没有原由。
那个贱人!
暗暗咒骂着方青,张嶙走向洗手间。
拧开水笼头,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几分湿润黏糊的手掌,慢慢地、试探地拿到鼻孔前——
“不可能!”他触电似的蹦了一步差点跌倒,失常得仰天大吼一声,再次深深地嗅了一下;继而连手都顾不上洗,径直冲到客厅,抓起电话拨下一串号码——
很快,他接通了张为祖在英国的秘书电话。
“叫陈月,叫她立刻来汉城见我!马上!!否则我要你们的命!!!”
他愤怒地砸了电话,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神经虚弱般闭上眼睛
“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怪怪的?”
回家的路上,席董一直古怪地盯着方青的嘴唇看,显然他对“女儿”用的唇膏颜色不适应。
“阿嶙妈妈在悉尼买的,”方青掩饰道,“是不是不好看?”
席董撇撇嘴,不知道如何评价,劳累使得他闭上眼开始瞌睡
房车确实宽敞,柳医生和阿庄坐在对面,车里的空间还显得很空旷。
“小姐,”柳医生几分幽默地看看方青,“我们刚才没影响到你们吧?”
方青咋听时并不理解他话里所指,直到他看到医生的眼光不时落在自己的双腿上,才恍然大悟——
裙子在腹股沟的部位隐约有淡淡的湿迹
他立刻用羽绒衣遮住,难堪得垂下头:“没我们没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
柳医生确实心细如发,庆幸地淡然一笑,为自己和阿庄斟上葡萄酒:“来阿庄,咱们干一杯”
“我想来一杯”方青添添嘴唇,他从学校毕业后就喜欢葡萄酒,特别是比利时的风味;此刻一见,馋虫开始蠢蠢欲动。
“不行。”
“为什么?”
“你的身体检查没有结果前,你连一些食物都不能吃,更别说酒这东西了,呵呵!”
糟糕!我就说你怎么会出现在席董的身边,原来
方青极力控制住惶恐与不安,装出疲惫的神态,倚靠到席董的肩头,闭上眼皮
夜已深沉,窗外依旧淫雨纷飞
卸下首饰,方青疲惫地倒在床上。
他开始思索:与张嶙呆的那段时间里,自己身上无法解释的生理反映。
他很清楚,他当时也沉溺在那消魂蚀骨的美妙境界里无法自拔,而根本没有——小便失禁。
可那让张嶙暴跳如雷的东西又是什么?
从前也看过色情片,那时的冲动完全源与女主角的因素;而今天,在心灵深处,怎么会对镜头里的男人,荡漾出一种莫名的好感甚至荒谬的渴求?
他陷入深深的困扰中
一定是错觉我是男人,正常的男人!
或许是“男人”两个字的含义,让他背上迅速涌现出鸡皮疙瘩——
众所周知,人的思维在思考、回忆、想象还有联想的时候,脑际里想起的,是自己的声音。
刚进席家的时候,方青的大脑几乎整天都处于思索的状态,那时尽管他说话变化为冰男特有的嗓音,不过想事情的时候,脑子里回响的,还是从前的男音;
可是最近几天他老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终于找到了原因——
自己连思考时脑海里虚拟回响的,都成了冰男的嗓音
方青的声频比较高亢,而席冰男,则是中音里略带磁性的沙哑。
这中间明显的区别,他绝对能判断出来。
他又联想起这段日子里,自己根本还没有刻意去模仿一个女人应有的风范,可很多属于女人的习惯还有小动作,都是自己在毫不经意中自然的流露,显得那么情真意切、毫无做作。
特别是无数次的哭泣,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遏止——在潜意识流泪的欲望里,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