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更到,继续求收藏求票!话说,看到亲亲的书评挺开心的。江无邪的苦日子将在几章后到来,大家准备看好戏吧!另外,明天尽可能两更。给力的亲们,给点支持吧!
…………………………………………
初冬的暖阳透过香樟树浓密的叶子在青石板上洒落一地碎金。陈婉如歪在一把逍遥椅上晒太阳。王嬷嬷坐在一旁飞针走线,一件小小的红肚兜就将做成。
“夏歌,你去看看二爷回来了没有。”陈婉如不耐烦地道。
“小姐,春喜刚刚去看了,还没有回来呢!”夏歌在一旁轻声道。
王嬷嬷瞪了夏歌一眼,厉声道:“说过好多次了。江家大院再也没有什么小姐了,只有吴姨娘!再不小心些,指不定死在哪一天!”
夏歌打了个寒战,乖顺地站在一旁。
陈婉如撑着坐起身来,幽幽地道:“嬷嬷,你说我哪里比不上那个虞笑嫣了?如果当初我也能去一次花社,哪怕只是露个脸,兴许一切都不同了……”
王嬷嬷叹了口气:“刚才才说夏歌,怎生姨娘你也糊涂了?你当初在源州,哪里有什么花社来着?”
陈婉如满腔委屈只能窝在心里。当初,该死的当初!如果在金水桥上,她遇见的不是江无邪,而是真正的柳小王爷,那该多好啊!那个夏天出现在她闺房内的神秘栀子,偶乐一两句清雅的小诗,以及信笺上那个“言”字!无一不像针一样扎得她痛彻心扉!柳静言,这个尘封六年的名字再次涌现在她的脑海中。据说,他自她出事后便眠花宿柳,嗜赌成性!会不会和她有关系呢?陈婉如心里泛起一丝痛苦的甜蜜。
“姨娘,二爷回府了!”春喜兴冲冲地走进来。
“快,扶我出去!”陈婉如立马撑起身来。她明白,她的生命里以后都将只有江无邪一个男人。柳静言,想也不能再想了!
王嬷嬷起身扶住陈婉如,却道:“慢着,二爷是一个人回府的,还是和二夫人一起回来的?”
春喜飞快地瞄了陈婉如一眼,小心地道:“奴婢看见二爷搀着二夫人下的马车……”
陈婉如一急,挣脱王嬷嬷的手便往院外走。
王嬷嬷慌忙拉住了她:“祖宗,你慢些,你身子可经不得折腾!”
“他的孩子,他都不怜惜,我干嘛要怜惜?”陈婉如恨恨地道。
王嬷嬷当下沉下了脸,轻喝道:“怎么脾气倒见长了?二爷不来见你,你也该寻寻自己的不是!”她警觉地环顾四周一圈,又道,“当初二爷是如何和你成了好事的,你应该还记得。二爷也不是个糊涂的,他一直没有拿这事说事,也是看着当初在金水桥上的情份罢了!还有,你给谁送熏香不好?偏偏要往南院送!我早就对你说过,那位的模样和性子,二爷不可能一直冷着她的!你还这样胡来,只怕你生下的孩子都不一定招人待见!”
陈婉如塌下了脸,颓然地跌坐在逍遥椅上,失神道:“嬷嬷,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王嬷嬷喟叹道:“真正的活倒退了。但凡男子,都欢喜贤良淑德的女子。你若有心,应该做点讨那位欢心的事——至少面子上得做得像那么回事!”
陈婉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且说虞笑嫣被江无邪搀下马车后,他就没有再放开她的手。虞笑嫣挣了挣,哪又挣得掉?只得随他一路拉回了南院。
虞笑嫣想起一件事还得知会一下江无邪,进了房门便道:“夫君,前些时日我在府中库房里见着有玉凤养荣丸,可否着人去取几盒来?”
江无邪一愣,那药是他为陈婉如准备的,其实里面加了一味让妇人不孕的药材。那东西是他叮嘱过除了他不能让任何人支走的。这怎么能让虞笑嫣服下呢?他忙道:“那都不是正经的好药。你若想要,改天我着人去信阳带些正经的鹿茸回来,比那个好多了!”
“也不是我用。”虞笑嫣低声道,“今日和宋夫人说话,她的气色不好。玉凤养荣丸虽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也是产于北边,上京只怕不好买。不如我选给她送些过去。”
江无邪正色道:“既是送人,更马虎不得。还是等我寻到好的东西再送过去吧!”
虞笑嫣默了默,也是这个理。
江无邪换了身衣服,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笑嫣……”江无邪轻声唤道。
虞笑嫣心一紧,左右一望,偏生小慧小娟都不在房里。他要做什么呢?自从花社回来……不,就该是从早上起,他就很不对劲。他的温和让她害怕!
江无邪将虞笑嫣故作的镇定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我有事想和你说。”
虞笑嫣低眉顺眼地立着:“夫君请讲。”
江无邪想要伸手将她拉过来坐下,却又生生止在半空中。她这样不安,让他越发内疚。“你是想要搓合月成华和你哥哥么?”
虞笑发嫣猛地想起江无邪之前给她的警告,忙道:“其实成华她很好!”
“我没有说她不好。”江无邪长眉微蹙,缓缓道,“但她是高密侯的女儿!”
虞笑嫣微讶,江无邪不是和高密侯走得很近么?连那种私房的画册都年年送,虞之远娶了月成华可是让两家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她疑道:“夫君是担心成华也像她姐姐那样么?今天我看宋夫人除了身子弱些,也没什么大碍。况且成华性子活泼,是个看得开的人,不会如宋夫人那般得了什么癔症的。”
“不是说这个。”江无邪将虞笑嫣拉到小榻上与他并坐着,正色道,“你可知道为什么高密侯一无政绩,二无战功却封了侯且荣宠不衰?”
虞笑嫣摇摇头,“自古封侯拜将,无不是功勋累累的文臣武将。高密侯的爵位不是世袭的。那一定是萌当今贵妃之荫了。”
江无邪目露赞许:“贵妃娘娘是高密侯长姐,丰邑王正妃是高密侯二姐。贵妃当年涎下皇长子,虽未封太子,却也甚讨皇上喜爱。皇上年事已高……太子即位的话,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景象。哥哥的一生说不定就会断送在一个月成华手里!”
虞笑嫣大惊,忙道:“那江家……”
“江家不过是一介商贾。我与高密侯交好,他也着实庇护了江家十余年。现在,我已多方谋划,就算有那一天,也动不了江家的根本。而哥哥他既然有心仕途,便应该谨慎些。”
虞笑嫣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已经写信给虞敬儒了。之前在落月村,也有不少人给虞之远说亲的。但虞之远一心想考取功名,婚事给耽搁了下来,现在已是二十四岁的人了!虞敬儒夫妇听了他要相亲的消息,不巴巴地赶过来才怪!
“你是不是已经将这事给岳父岳母说了?”江无邪安抚道,“这个也不用担心,到时候由我出面,再从上京门当户对的人家挑一门亲事便是!”
虞笑嫣怔忡道:“可最难得的是哥哥和成华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么?江无邪觉得只怕是月成华一厢情愿罢了。虞之远骨子里的傲气比虞笑嫣更甚。虞笑嫣眼里的向往之意刺痛了江无邪的眼睛。她应该是羡慕月成华能自己挑选夫婿的吧?易地而处,如果自己当初认识虞笑嫣,和她也能和虞之无与月成华那样相处过,自己还会千方百计去寻一幅父亲心头所爱的画去讨好他、试图让他退亲么?
“笑嫣——”江无邪艰涩地开口了,“如果当初你也能和月成华那样自觅夫婿,你还会嫁给我么?”
如果在成亲前,有谁这么问虞笑嫣。虞笑嫣自会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答复。现在,她犹豫了。会么?应该不会的吧……
江无邪狼狈地垂下头,自嘲道:“明知道结果偏要自讨没趣地一问!”
“我……”虞笑嫣一时语塞。
“我现在才明白,自己选的,不一定是好的。父母自有父母阅人的眼光……”江无邪试图扳过虞笑嫣的身子与她正视,虞笑嫣不自觉地往旁边缩了缩。江无邪颓然地仰靠在垫子上,喃喃道:“笑嫣,笑嫣,我该拿你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