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一路策马扬鞭,赶了六日方至长安,长安繁华依旧。刘彻马不停蹄地穿过宫门,赶到宣室殿门外,没等太监禀报便大踏步地走进去了。
“儿臣拜见父皇。”
汉景帝正倚在床榻上看奏章,看见刘彻突然赶了回来,不由心头一暖:“起来吧,彻儿怎回来了?”忽又望望门外,“娇娇呢?也回来了吗?”
刘彻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予景帝道:“听母后说您病了,所以儿臣便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儿臣是独自回来的,阿娇不曾跟随……”然后担忧地问道:“父皇,病情严重吗?太医怎么说?”
汉景帝接过茶杯,吮了一口方道:“只是感染了风寒,来势凶猛些罢了,吃了太医开的几副方子,现今已无大碍了。”于是抬头看了看刘彻接着道:“是你母后过甚了,不过你能赶回来有这等孝心,父皇我很是欣慰啊……”,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了变,“你说你一个人回来的,那阿娇怎么办?”
“父皇放心,儿臣已经留了人在那儿照顾她了,她随后便会回来。”
“嗯,这便好。”景帝放心地点了下头,继续看起了奏折。
“皇后驾到——”
门外尖细地嗓音喊道,紧接着皇后王姪便跨进了养心殿。
“母后——”刘彻起身回头开口叫道。
“彻儿!”王姪一脸欣喜,“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皇后啊,把彻儿叫回来怎么也不跟朕说声?”景帝闻声看向皇后问道。
王姪快步走到榻前坐下,帮景帝抄了抄被子哀伤地道:“皇上您突然病倒着实把臣妾吓到了,臣妾着急又担心,生怕皇上有个什么,无法,这才命人把彻儿叫回来。”
景帝了然地拍了拍王姪的手,什么都没说。
忽地,王姪转首对刘彻道:“听人说你们一行人在厌次遇袭了,可有此事?”
“哦?彻儿真有此事?你方才怎么不说?”景帝一听这话惊地坐了起来,他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这太子遇刺还了得,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对这江山社稷那是莫大的影响。
刘彻抿了抿嘴,眉头轻皱:“儿臣并非有意隐瞒,只是父皇为国事操劳已经病倒,儿臣不想再拿旁事让父皇忧心,这事儿臣自会查明。”
景帝听这话颇有不满:“这怎么是旁事呢?你身为太子,若是出事那可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刘彻微有歉意:“是,是儿臣愚昧了,不瞒父皇阿娇正是因为儿臣而受了伤,现今正在厌次修养。”
这下景帝更是惊了:“你说娇娇受伤了?可严重?你回头再派些亲卫接回长安。”
“父皇放心已无大碍,至于其他事情儿臣自当处理。”
说话间的守门太监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中尉府刘大人求见。”
中尉府?刘启讶异:“传。”
“喏,传中尉府刘良力。”
宣声刚落,一个硕大的身躯便走了进来,走至榻前十步之遥地位置跪下行礼道:“臣中尉府刘良力,拜见皇上、皇后、太子殿下。”
“起吧。”
“谢皇上。”
景帝坐直身躯道:“刘良力你是甚少进宫的,今日面见所为何事?”
刚起身的刘良力听见问话复又拜倒在地,道:“皇上明鉴,传临江王侵占宗庙地修建宫室,兹事体大又事关皇子,臣不得不慎重,遂前来禀报。”
“那个逆子!”景帝气得牙咬切齿,“先将他送到中尉府受审,让他吃点苦头再说。”
“喏,臣告退。”刘良力再行一礼方退下。
“皇上身子重要,别气了。”王姪上前拍着景帝的背帮他顺气,又抬头对刘彻言道:“自生辰宴那日听说平阳病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这段日子母后一直在宫里照顾你父皇,分身乏术无暇顾及,既你回来就便去看看平阳,回来跟我回个话便是。”
“是,儿臣这便去。”说罢也离开了宣室,先去了太子的东宫殿换了身衣裳,才驱马前往平阳公主府。
平阳公主原称阳信公主,因食邑是阳信,自嫁予开国功臣曹参之曾孙、平阳侯曹寿之后才称其为平阳。刘彻跟这个长姊感情深厚,自生辰宴之后已有月余没有见过这位姐姐,心中颇有歉意。
“姐姐。”
刘彻刚至公主府前厅就看见平阳公主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心中又是一阵懊悔,笃定姐姐是因久病独居烦闷,而自己这个弟弟又迟迟没有上门关切。
“彻儿!”
平阳甚是惊喜,起来疾步相迎。
“彻儿今日才来看姐姐,姐姐不会怪责彻儿吧?姐姐的身子可大安了?”
平阳听后淡淡一笑:“彻儿今日能过来看姐姐,姐姐我已经很开心了,病已经全好了。”说完牵引着刘彻来到后堂道:“来来来,今日你来了,姐姐高兴,陪姐姐饮几杯如何?”
刘彻爽口道:“既然姐姐有此盛情雅兴,彻儿陪姐姐饮几杯便是。”
听罢,平阳笑着冲屋外的侍女吩咐道:“上酒菜。”
不须臾,酒菜便端上了桌,他二人兴致愈来愈浓,转眼间二人均已饮下了两壶酒。刘彻更是觉得自己似乎酒力不胜了,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平阳笑骂他说酒力是越来越不济了,冲屋外喊了声,叫来了讴者助兴。
房内音乐起,身穿淡绿色长裙的曼妙女子步履轻盈,珊珊作响。走至刘彻、平阳面前停步,欠了欠身:“奴婢参见公主,见过太子殿下。”声音也是极婉转阴柔,说完慢慢地抬起了头。
刘彻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正准备低下头继续饮酒,旋即猛地抬头仔细地看了看女子,不确定地道:“我是否见过你?”
堂下女子正是那日在水意坊的蒙面女子——卫娘!她浅浅一笑:“太子如此显贵,怎可能见过奴婢呢。”
“不,你的眼睛我认识,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转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子夫,但大家习惯叫奴婢卫娘。”
当即刘彻拍桌叫道:“就是你,你是水意坊的那个卫娘!”
卫娘惊疑:“太子如何知晓奴婢去过水意坊?”
刘彻但笑不语,平阳公主在一旁看得真切,插话道:“那就让卫娘为大家弹一曲吧。”
刘彻应允点头,卫子夫坐在了琴前,双手搭在了琴上,轻拨了两下,便开始弹了起来。
所弹之曲正是春秋时期晋国乐师师旷所作名曲,《阳春白雪》中的“阳春”一节,旋律清新流畅,节奏轻松明快。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刘彻听得入迷了,心道:这卫娘果然名不虚传。遂接连饮了好几杯都不自知。
天色渐暗,屋内已点起了油灯,两壶酒下肚,刘彻早已晕头转向,平阳示意卫子夫过来扶太子到后堂歇息。
卫子夫哪里扶得了刘彻这近八尺的男儿,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扶进了厢房内。哪知,力道不够,反倒让刘彻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卫子夫使力反复推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地翻身起来,无奈只好保持着这个姿势。
屋内暧昧的气氛逐渐升腾,刘彻的气息伴随着酒气打在卫子夫的脸上,卫子夫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跳越来越快,那抹潮红蔓延至脸颊,额际隐隐有细汗渗出。
突然,刘彻眼皮跳动了下,眼睛缓缓睁开,醉眼迷蒙地看着身下的人儿。卫子夫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呼吸,希望不要惊扰到身上的男人。
刘彻感觉自己脑袋发热,碰触着身下柔软的身躯,鼻尖也萦绕着身下人儿独特的芳香,似是桃花的味道,甜而不腻,有要咬一口的冲动,突然觉得下部隐隐肿胀,瞅见面前那朵殷红饱满的桃花,就立刻想吃下去。
卫子夫亦能感觉到他的变化,惊恐地瞪大了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逸的大脸。她感觉他拿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嘴巴?冰冰凉凉像是他的……唇?
卫子夫已是六神无主,呆呆地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是的,她麻木了。
他贪婪的喝着那股甘泉,像是饥渴得怎么也喝不够,大手不自觉地上下游移着,卫子夫被撩拨地浑身都颤栗了,呼吸急促,不住地低吟,那声音连她自己都震住了、羞住了。他熟练地撬开了她的贝齿,席卷那分柔软,她亦是情不自禁地回应着。
地上尽是二人凌乱的衣衫,卫子夫已是酥胸半褪,露出两珠山峰上的两朵樱花,刘彻黑眸愈发深邃了,倾身向下一个俯冲,她躬身相迎……粗喘的低吼混杂着娇泣的吟声,暧昧的气息迷乱了一室,洁白身躯缠附在黝黑上如麻花般分不清彼此,紧紧贴合无一丝缝隙,汗湿的裸背沁出微微的薄光。
油火被夜风轻拂,渐渐暗了。房内气温仍在上升,床帐缓缓落下,独留一室旖旎。这是她终生难忘的一夜,以至于后来,她也想紧紧抓住,这个唯一的藤蔓,唯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