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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胡辣汤没喝成,温辛请她吃私房菜。白辰辰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她完全忘记那天都吃了什么菜,只记得茶很香,他们面对面坐在一间很狭窄的和式包间里,茶烟氤氲一室,带着种暧昧迷离的香气。
后来他好像问她:“知道我为什么要约你吗?”
“不是还钱?”
“还钱可以在学校就还给你……”
他说话的时候,身体已经离得她很近,大手不知何时轻轻按在她肩上,将她困在他的胸膛与窗户之间。她一动也不能动,连呼吸都变得吃力。
“因为……因为……”
“因为我想见你。”他接过了她的话,一个炽热的吻落在她白皙的颈子上,然后埋在她发间用力深嗅了一口:“好香。”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其实自己已经沦陷,只是拒不相信。
吃过饭他开车送她回去。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酒精气息,晚饭时只有温辛一个人喝了酒,她不会喝,这时候闻着从他嘴里呼出的气息,她整个人都乱了。
打开车窗,晚上的风很大,冬夜郊区不是一般的冷,刺骨的寒风灌进来,白辰辰打了个哆嗦。
温辛看着她,对她擅自开窗的行径并没有意见,只是问:“不冷吗?”
“还好,透透气。”
风刀子刮在脸上,冰冷和火热的刺激下,她发烫的脸颊只是更红。
“正好,我也抽根烟。”
车子“戛”一声停在路边,他脱下外套,在口袋里摸出烟点燃,然后顺手将那外套扔到她身上。
猩红的光芒在他指间一闪一闪,明灭不定,他夹烟的姿势很随意,但是说不出的优雅和好看,并不想有些男生那样装模作样。他腾出一只手去开车,一缕烟圈呼的逸散到窗外。
她抓着他的风衣外套,指尖是高端呢料平实顺滑的手感,衣里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淡淡的气息,树木的味道,烟草味道,还有淡酒的芬芳。她不知不觉出了迷。
那天送她到校门口以后,温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当白辰辰要把外套还给他的时候,他拒绝了。
“穿着吧,外面挺冷的。”
她一愣:“那我怎么还给你?”
“会有机会的。”他说话时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调子,眸子里闪烁着十分笃定的神采,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白辰辰没有办法拒绝。
后来好一阵子温辛都没有再联系过她。白辰辰倒是给他发过一条短信,问他衣服什么时候还给他。
衣服挂在寝室里,男士的风衣,自然招人耳目。杨迪看见了,立刻就察觉出某些JQ的味道,捏着那风衣摆子问:“什么来头?”
“他说他是二炮的,就咱们学校后面那个部队。好像是给参谋长开车一类的。”
“乖乖,现在当兵的这么有钱。这衣服看起来不错啊!”
杨迪对品牌有一定研究,但她表示也没见过这个牌子,只是衣料摸起来就不便宜,剪裁得又那么好,线条行云流水。
隔了一个礼拜,有天晚上忽然接到温辛的电话,九点多了,一开口就说请她吃宵夜,顺便把衣服拿回来。
白辰辰没犹豫太久就答应了。她有一种感觉,温辛是不习惯被人拒绝的。这种人你越是跟他对着来,他兴致就越高。
部队其实离得学校很近,走后门出去,转过一条居民街就到了。
他站在路口等她,接过衣服看也没看就拉着她往里走。
走不远就看见一处哨岗,门头上的灯光照得她心里发虚。
“不是去吃宵夜么,你带我到什么地方?”
他回头看她,夜色里衬着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什么也没说,就拉着她的手在她掌心捏了一下。
站岗的士兵远远就冲他们行礼,白辰辰显得惶恐,温辛也给他回了个很标准的军礼。
他把她带到一栋三层小楼,粉刷的墙壁,有点年月了。她挣着手往后退:“我要回去了,寝室晚上有门禁。”
他停下来,松开她的手:“我听说你最近在找房子?”
“……”他连这也知道?
“前阵子部队出任务,所以没联系你。上来吧,保证有惊喜。”
他的话还是如命令般那么让人难以抗拒。白辰辰将信将疑的跟着他上去,在二楼最里面一个房间门口停下。
他拿钥匙开门,一闪沉重的木门,很简单的老是门锁,喀哒一声打开,他在黑逡逡的一片中摸到了灯掣,打开,瞬时一片明亮。
屋里陈设很简单,简单到白辰辰站在门口就可以一目了然。一张写字台,一架衣柜和一张床,椅子整齐的靠在桌肚里。桌面上干净的除了一台笔记本和几本书就没有别的了,最最扎眼的莫过于床铺上那一方豆腐块,原来真有人可以把被子叠得那样齐整。
“这是你的宿舍?”她立刻反应过来。
“暂时算是吧。”他先进去,把椅子拉出来请她坐,“这里是军属楼,给家属们住的,正好我最近在准备个考试,部队里不太方便,师长就让我先住到这儿。”
白辰辰进了屋,仍然站在靠门口的地方,不肯坐下。她总觉得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是那么方便,还想着要走的问题。
温辛一眼就看穿她:“我要真想对你怎么样,你站得再远也没用。你进了这个门,后悔也来不及了。”
白辰辰是低调,脾气也还是有的。当即拉过椅子坐下了:“我怕什么?人民解放军不就是为人民服务,你还能把我给吃了?”
所谓一语成谶。当时天真的白辰辰肯定不知道,服务也是可以分很多种的,她更不会知道,人民解放军也是可以化身禽兽的……
温辛所谓的宵夜,就是在他的小屋子里烫火锅。他拉了一张小方桌过来,从冰箱里拿出蔬菜牛羊肉,还有几罐啤酒,火锅插上电,没一会就沸了。
难得他能准备得这样齐全。锅底是红锅,白辰辰是湖南人,自然无辣不欢,偏偏温辛也好这口,两人吃对了味,没一会就捋起袖子,满头大汗了。
蔬菜肉片哗哗的下进去,小屋里热气蒸腾,水花翻滚,温辛开了罐啤酒递给她,白辰辰平时是不喝酒的,不是不能喝,只是酒量太浅,酒品又不好,喝醉了总闹笑话,久而久之就不沾了。今日也许是吃人的嘴软,也许是忽然发现两人实在很投缘,竟也喝掉了一整罐。
温辛边喝酒边给她说这次西北拉练的轶事,军队里铁血作风,却不乏热血豪情,白辰辰听得津津有味。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白辰辰茫然的睁着一双迷醉的眸子,看着他。
他拿了两只空杯放在一起,开始把啤酒往杯里倒。八分满时停下。
“说了这么久我也累了,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两个人轮流往杯里到就,谁先倒到漫出来,谁就算输了。输的人就要把这个酒喝了,还得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当然,必须得据实回答。
人人都知道啤酒倒出来时会有气泡,倒都太快,气泡一股脑儿都冲出来,不到半杯就会漫出来,但是慢慢的倒,等气泡一点点消散,就可以倒个分满。这游戏比的就是这倒酒的技术。
白辰辰不喝酒,但这点耐心她还是有的。只要沉的住气,再加上一点运气,要赢,也不难。
温辛让白辰辰先来,她第一轮就倒了个十分满,酒面基本与杯口持平,温辛试都没试,直接说:“我认输。”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想问什么?”
赢得太轻松,她还没想好,随口就道:“那就说一件你至今为止最出糗的事情吧。”
“最出糗的事?”他怔了一下,嘴角慢慢弯起来:“……你不是也在场么?”
她回过神来。原来就是那次胡辣汤事件。也许是因为自己分享了别人最尴尬的事,不知怎么,心里升腾起一种小欣悦,嘴上却不服:“不行不行,这件我已经知道了,换一个问题。”
他好脾气的应着:“那你问吧。”
“嗯……那说说你的女朋友吧。”
“哪一个?”
“有很多个么?……那就现在这个。”
“现在这个啊……”他的声音有点远,眸光却若有若无总是停留在她身上。“有点呆,还有点傻里傻气的,不过傻得也挺可爱,估计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脾气倔,不听话,有点难搞……”
“停,打住!那你到底喜欢她哪点啊?”怎么感觉说来说去没一条像优点的。
他却微微一笑,将杯子放在了桌上:“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游戏继续。
这次还是白辰辰先来。她依旧倒了个十成满。本以为温辛又要认输了,没想到他浅浅一笑,拿起啤酒罐慢慢的倾斜,直到从易拉罐口滴出的酒液成一滴一滴的与杯子里饱和的液体表面融合,从侧面看,已经呈弓形高出杯口了!却一滴没有流下来。
白辰辰简直叹为观止。
“运气,这一定是运气!”
温辛但笑不语,又表演了几遍给她看,没有一次是漫出来的。
她不得不低头:“我……认输。”
他赢得春风满面:“那你一共输了几杯?”
一,二,三,四,五……白辰辰认栽。酒才喝了一杯,就被他拦住了:“你不会就少喝点,免得醉了。”
她趁机道:“喏,是你不让我喝的,不是我耍赖,既然酒只喝一杯,那问题也只能问一个。”
类似“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她也玩过,轮到提问的时候,同学总是怎么阴损着怎么来,她可不想死得太惨,于是趁机讨价还价。
温辛的手夺过她杯子,没让她喝,却顺着她咬过的杯沿,自己把那杯酒喝了,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如同火焰,炽热,灼人。
他的目光渐渐幽深:“只问一个?”
“嗯。”
静默片刻,他的一只手缓缓的覆上她额头,撩开她松散的额发,轻声如耳语般询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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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情节还是旧的,稍微修了一点小地方,明天回忆就结束啦,继续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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