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沼泽之战
作者:为博红颜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7426

528:沼泽之战

528:沼泽之战

致远倒抽了一口凉气。心头直发寒,口中有些吃惊地道:“该不是又来了这么多大蛇吧?快走!”

琴的脸色变得苍白,此刻他们显然已被自四面八方赶来之物所包围,只看那一道迅速分开的草路,恐怕有成千上万条大蛇。

“不,不是蛇,是蜈蚣……”致远惊呼。

“好大的蜈蚣!”琴也忍不住尖叫出来。

致远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只看这蜈蚣竟有手腕那么粗,长达两尺,那黑紫色的壳竟像是一层厚厚的盔甲,而那两只尾钳犹如两柄利刃,触须竟有拇指那么粗,那在草面上划动的“脚”,所过之处,竟如刀一般把杂草连根割断。

“我的天啊!”致远也忍不住惊呼,很快周围便出现了数十条大小不一的巨大蜈蚣。最小的也有尺余长,最大的竟达两尺多,但这一些蜈蚣径直向众蛇爬去。

“它们是闻到蛇血的腥味来的!”致远猜测道。

琴放眼一望,远处还有不知道多少的蜈蚣赶来,在惊吓之下,她竟不知道出声说话。

“快走。离开这个鬼地方!”致远猛地一脚踢飞爬到身前的一条巨大蜈蚣,夹起被吓软的琴夺路就逃。

那些蜈蚣所走之地很明显,是以致远专挑不与这些蜈蚣相遇的地方走,偶尔与之相对,便踏上它们的背直掠而过。致远的速度快极,那些蜈蚣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便已跃开。而且致远那特别的皮靴筒长,也像是为脚上套了一层盔甲般。

致远一口气奔出数十里,来到一片低矮的树林中。

树林之中水气极重,但难得地面极为结实,倒是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落叶腐烂了之后在地上积成了脏兮兮的粪料。

致远一边放下琴,一边扶着一棵树干急促地喘息起来,口中道:“你可真重!”

琴脸上升起一抹红霞。致远赤luo着上身,夹着她行了数十里,这是她往日从未想过的事,虽然一切都是被形势所迫,可也让她心中生出无限的遐思。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接触,也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特别是致远肌肉蠕动之时,与她身体的磨擦,还有那粗犷而又特别的男人气息。

“你怎么了?吓傻了吗?”致远喘了几口粗气,脱下手套,拍拍琴那发烫的俏脸,有些吃惊地问道。

“呀,怎会这么烫?你没事吧?”致远这一路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惊险,精神一直处在极度紧张之中,便连此刻仍心有余悸。竟没有意识到琴的异常只是因为他。

“没……没事!”琴有些紧张地道,她似乎很怕自己的心事被致远看出来。

“没事就好,看你紧张成这样,早知道就不要你陪我到这鬼地方来了,你却不听,现在知道怕了吧?”致远笑着道。

“谁害怕了?”琴立刻反驳道。

“哦,没怕没怕,是我害怕了。给我找件衣服来,这鬼地方不穿件衣服,皮会剐破的!”致远揉了揉一处被荆棘划破的伤口,漫不经心地道。

琴忍不住好笑,但顺从地迅速自致远的包裹里掏出一件素布紧身衣,问道:“这件怎么样?”

“将就着穿吧,反正是衣服总要穿的。”致远接过衣服,迅速套了上去。

“现在怎么办,难道今晚在这里休息?”琴问道。

“我看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天黑得可真快。”致远望了望天空,已成了淡灰色,而沼泽中的水气更将林子罩得很紧,天色显得更暗。

“啪……”致远在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将手中之物拿到身前一看。惊叫道:“哇……好大的蚊子,吃这么多血!不行,不行,换件厚些的衣服,否则肯定会被这些吸血鬼抽干不可。”

“这也是没有办法,沼泽中的蚊子又大又毒,且数量极多,现在才刚刚黑,待会儿会更多。”琴叹了口气道。

致远也禁不住苦笑道:“让你也跟我一起来受苦,真是不好意思。”

“也没什么,其实,我也很想去一趟暴风城。”琴涩然道。

致远心中一阵感动,道:“你也不用这样安慰我,是我的错便是我的错,也没必要为我辩护。”

琴淡然一笑,并不作解释,只是向四周望了望,道:“我特意带来了寻木灰,只要抹在身上,那些蚊子便不敢叮咬了,不过不能直接抹在皮肤上,若是抹在脸上,会使脸皮生出红斑且奇痒无比。”

“哦,寻木灰?这东西有用吗?”致远奇问道。

“自然有些作用,至少会让你少受点痛苦。”琴道。

“这倒是不错。”致远向四周望了一眼,见有几棵树比较高,竟有三四丈之高,不由得喜道:“好了,我们可以架床了。”

“怎么架?”琴奇问道。

致远接过自己的包。将那一串细绳和大兽皮拿出,身形如鸟一般掠上树干,再左穿又插地将细绳横在空中。

琴却惑然不解,但看致远又折了一些树枝,更斩落几根粗枝干一阵搭拼,竟很快在那高树上架起了一个简易的“巢”,便如巨大的鸟窝一般,但却是横在空中,并不与树杈和大树干接触,而是像个摇篮秋千般地悬在那根细绳之上。

致远将兽皮向那空中的巢上一铺,身子轻巧地躺了上去,竟晃晃悠悠,稳稳当当。

“怎么样?”致远向下面仰望的跂燕问道。

“你小心一些。”琴叮嘱道。

“放心好了,这是我发明的空中摇篮,万无一失,可是我独一无二的手才能编织而成,别人绝对达不到这般效果。”致远自信地道。

琴见致远在上面翻来覆去,那个“巢”却并没有塌下,也稍稍放心下来,她也知道,只要不把那几根大粗枝压断,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致远飞身而下,道:“这个‘巢’便给你了。”

“那你呢?”琴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要来。便只准备了一根绳子。不过,我在树杈上再搭个‘巢’也无所谓呀。”致远耸耸肩道。

“这怎么行?……”

“少啰嗦了,现在可是共患难哦,你若再推辞,明天我就一个人走了。”说话间致远不由分说地一把抱起琴跃上树杈,将琴稳稳当当地放在“巢”中。

琴大羞,但却又无法抗拒致远的大力,只得乖乖地坐入“巢”中。

“好了,给我一些寻木灰吧,我再找点枝叶为自己做个头盔就行了。”致远笑道。

琴忙自包裹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致远。致远在接过小瓶之时,一把拉过琴那柔嫩的玉手,轻吻了一下,然后不等琴反应,倒翻了一个跟斗,大笑着掠向另外一根树杈。

这一夜,致远并未能真正地睡着。并非因为蚊子的骚扰,寻木灰还真有效,竟然没有一只蚊子来叮咬。不过,致远也见识了沼泽之中蚊子的可怕场面,如果在白天看,定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那群体嗡嗡之声像是古乐队在奏乐,又杂乱无章,吵人之极。

致远倒不怕被吵,只是在这荒野的沼泽之中,他不能不加以提防,而这夜他消灭了五条欲自树上偷袭而至的毒蛇。他更发现林间在夜里出没着一种他以前见都未曾见过的怪物,六足如同蜘蛛,但却顶着鼠头,横着四处爬行,却是以蚊子为食,浑身长着惨绿色的毛,在夜里倒也骇人。不过,这怪物并没有来骚扰轩辕和跂燕,但到了天将亮时,这怪物便迅速钻入腐叶之中,显然是生长在地底之下。

林间也有一些如蜥蜴般的东西,但却长着极尖极长的嘴,锋利的尖齿在喉上闪着幽光,似鳄非鳄,似蛇非蛇,在头顶长着一只暗红色的角,这种怪物似乎专门抓那蜘蛛般的怪物吃,而且吃蛇,曾在致远的树下徘徊了一阵子,但却无法上树。这才悻悻而去。

琴似乎睡得很香,有致远在其身边相护,她很放心,也很坦然,加上第一次睡在这空中之“床”,感觉极为舒服,竟然感觉不到这里是蛮荒的死亡沼泽 。而且,致远在设计这个“巢”之时,专门设了一些遮挡露水的顶棚,也不用担心露水,自然是睡得极为香甜,抑或是因为白天又惊又累,这才能安然入睡。

天仍未大亮,致远便催醒了琴,道:“快起来,瘴气快来了,再不起来可就永远都醒不了喽!”

琴慌忙坐起,在微微泛青天光之下,也看到了远处一层灰色的雾气正向这边移来。

“来!”致远伸手拉着亲自那“巢”中下到树杈之上,道:“收拾东西,我来拆‘床’!”

琴揉揉眼,理了一下头发,依言收拾起行囊。致远却将那绳子的几个结解开,然后伸手一拉一抖,整个精巧的“巢”竟轻易瓦解,只让琴惊服不已。

“咕咕……呱呱……咕……咕咕……呱……”一阵怪响竟是自琴的包袱中传出,只吓得琴忙惊呼着松开手中的包袱。

包袱落地散开,里面竟爬出一只奇大的蛤蟆,这蛤蟆身体的颜色竟极杂,到处都是花斑,叫声极响。

“是一只蛤蟆!”致远不由得好笑道。

琴的脸色有些苍白,抓住致远的手,几乎嵌入了肉中。

“你怎么了?”致远感受到了琴内心的极度紧张,关心地问道。

“七彩花蟆,这是花蟆凶人养的剧毒之物。”琴有些惊惶地道。

“花蟆凶人?难道沼泽之中还有人居住吗?”致远奇怪地问道,同时伏下身来将琴的包袱从内向外整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第二只。

“你说的不错,花蟆凶人总是住在最为恶劣的地方,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住在这片沼泽中,但据说,在这死亡沼泽之中的人,这些人都神秘之极,比之这沼泽之中的毒虫猛兽更为可怕。”琴心神稍定地道。

“花蟆?”致远赶上几步,一脚踏住那只七彩花蟆,反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群什么人,但是他们确实很可怕。”琴解释道。

致远心中暗惑,他倒是并不知道这些,但他却知道花蟆凶人与钱庄有着交往,如果这只彩蟆真是花蟆凶人之物的话,很有可能是帝十让花蟆人来沼泽之中追杀自己。不过,他并不害怕这些。

“这的确是七彩花蟆,但怎么会跑到我的包袱中来呢?”琴奇道。

“可能这只七彩花蟆能爬树,爬到你的包袱中也说不定,谁叫你将包袱挂在树干上?”轩辕道。

“只怕花蟆凶人只怕已到了这附近。”琴担心地道。

“这样岂不更好?至少,我们这一路走过去便不会太寂寞,难道不是吗?”致远笑道。

“他们比钱庄人更可怕……”

“不必想他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吧,瘴气就要来了。”致远将包袱温柔地挂上琴的肩头,淡然道。

琴望了致远一眼,心中充满了温暖,道:“我知道前面有条小河,河水很干净,我们去那里洗漱一下,吃点干粮吧。”

“哦,那是再好不过了。”致远微感兴奋地道。

“难得,难得,这种地方居然会有这么明净的小河,真是难得!”致远不由得赞叹道。

“若不是我曾和父亲来过一次,也不敢相信这个地方会有这样一条美丽的河流。”琴忍不住踏入这条以卵石为底的小河。

致远只感觉这里的天空似乎也明朗了许多,忍不住长长地吁出一口闷气,问道:“你跟你父亲来这地方干什么?”

“别看这里是一片死亡之地,但也有许许多多的奇珍异物,有许多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的东西……”

“就是为了找这些奇珍异物吗?那也未免太冒险了吧?”致远不以为然地道。

“你不也是在冒险吗?”琴伸手捧了一捧清凉的河水,笑了笑道。

致远也不由得笑了笑。

“其实,何为值?何为不值呢?生命无常,天意难测,谁能说庸碌一生,无风无浪的一生便是幸福呢?”琴说完将手中清水送入口中。

致远不由得对这位娇滴滴的美人刮目相看,忍不住鼓掌赞道:“说得好,说得好,真是深得我心。”

“哦,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琴这一问才知道自己的话是多余的,自致远的这一切表现都可看出他不是一个甘于平庸之人,旋又自顾地对着致远笑了笑。致远也笑了。

致远脱下皮靴,也光着脚丫踏入浅浅的河床之中,狠狠地搓了一下脸上的血腥,那冰凉的清水一触肌肤,顿时让人只觉得神清气爽。

“真舒服!”致远猛地痛饮一气,拍拍胸口,欢悦地道。

“好好地享受这里的清泉吧,以后的几天中,只怕便没有这么舒服的地方可供我们休息了。”

“昨晚为什么不带我来这里?这也不是很远嘛。”致远有些讶异地道。

“晚上就没有这么宁静了,晚上这里也许是最为危险的地方,那个时候来,恐怕咱们都得喂入怪兽们的腹中了。”琴煞有其事地道。

“不会吧?”致远打量了四周一眼,并没有发现特别的异常。

“这条小河全长只有四里路,没头没尾,河水自一个地下石缝中流出,然后再流入黑水潭。白天,这里一片宁静,但到了晚上,黑水潭中的怪物们便会沿着河岸爬上来,四处出没,这里最为通风,也是怪兽最喜欢的地方,你说我们晚上能来吗?”琴反问道。

致远一愕,显然琴并不是在说谎。

“如果不是这条河的水每一刻都在不停地流动的话,这里的水根本就不能喝,甚至连洗脸都不能,只怕也会和其他的地方一样满是淤泥腐臭之味了。”琴又补充道。

“那倒是很有趣!”致远踏着水底卵石,竟生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感觉真好。”琴洗漱完毕,忍不住道。

“我的感觉也不错。”致远两眼丝毫不移地盯着琴洗漱,似笑非笑地道。

琴俏脸微红,佯嗔道:“你干嘛贼眼兮兮地看着人家?”

致远好笑道:“当你在穷山恶水之中发现一朵绝美的花,你会不会多留意几眼?”

“贫嘴!”琴佯怒道。

致远却欢快地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身边一块干净的石头,坦然道:“来,先坐下来歇歇,想想在下一刻便要去面对那些穷山恶水,与死亡挣扎,我们也不能不在这里多留恋一会儿,是吗?”

琴犹豫了一会儿,旋又很坦然地坐到致远的身边,笑道:“人的惰性便是这样培养起来的,越坐越想坐,难道你不怕坐久了会后悔来到这片死亡之地吗?”

致远不由得又笑了,扭头神情专注地望着琴,认真地问道:“你有没有后悔来到这个地方?说真话!”

“如果说没有那是在骗人,但人的情绪绝非每一刻都是稳定的,偶尔会后悔,但大多数时间是无悔的,所以这是可以原谅的。”琴坦诚地道。

“哈哈,你也真够老实的,不过坦白得可爱,我也跟你一样,有时候后悔,在怀疑这次的决定是不是一个很大的失误,但过后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人的一生能够有多少时间去尝试一些新鲜的事物呢?如果为一件事去后悔换得痛苦,倒不如为获知一件新鲜事而欢喜。所以,无论这里的风景多美,都不足以让我驻足不前,顶多只能作一个短暂的品味。”致远笑道。

琴心神为之雀跃,兴奋地道:“这次看来我是没有选错合作人!”说完竟主动地伸出手来。

致远一怔,大感有趣地伸手相握。

“我们一定能够走出这片死亡沼泽!”琴一时间似是充满了无限的信心。

致远讶然地望着琴,不知道琴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不说话了?”琴一时间变得极为主动,问道。

致远干笑道:“你的变化让我吃惊,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喝多了撑坏了。”说到后来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琴先是一愕,旋即也欢笑起来,道:“我只想给你打打气而已。”

“你这样一来只怕把我的锐气都给夺了,把我的气焰都压下去了,哪里是打气哦,我怀疑你是故意整我……”

“活该,谁叫你贼眼兮兮地老是不安好心?”琴不打自招地打断轩辕的话,笑骂道。

“哈,你居然这般猾头,你直说不就得了?何必这般压人风头,打击我男性的自尊呢?”

“有这么严重吗?谁能压得住你的风头?”琴好笑地道。

“难怪你们族中的年轻男子都对你敬而远之,原来是你故意整他们。你的心计我算是服了,好好合作吧,有你这聪明而又富有心计的美女合作,肯定能顺利过关!”致远笑道。

“你不应该是个喜欢揭短之人,人家往日的表现只是想少一些纠缠,多点时间给自己而已,谁整了他们呢?是他们不够自信而已。”

“所以你就变得高不可攀,他们可望而不可及了……”

“还提!”琴有些不高兴地道。

“哦,好了,不说就不说,不过,以后我知道你的这一招,便可以想法破解喽……”

“谁怕你破解?不过,我还是事先告诉你一声,别太自信了哦。”琴顽皮地向致远眨了眨眼睛,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嘿,我还从来没怕过……”致远说话间猛地将琴向怀中一带。

琴一惊,正欲惊呼,却被致远封住了嘴唇,然后便无法控制地被致远夺去了初吻。

致远毫不客气地一气痛吻,终于攻开了琴的牙关,然后便是一阵如火如荼的长吻。正当致远志得意满之时,蓦地一声痛呼,忙推开琴。

琴也一挣而开,似笑非笑地望着致远得意地道:“这是给你这个小无赖的一点点教训。”

致远伸手在疼痛的唇间一摸,手上立刻留下一丝血迹,恼道:“你怎地咬这么重?都出血了!”

“哈,我还没追究你强占人家便宜的罪,你反倒责怪我这被欺负的弱女子的罪名来,我可不干!你欺负了我,我咬了你,大家扯平,谁也不欠谁,如何?”琴狡黠地一笑道。

致远心中只好自叹倒霉,气鼓鼓地道:“谁叫你向我挑衅?”

“嘻,我向你挑战又不是要与你比力气,而是看谁先向谁投降,而且是心服口服!”琴丝毫没有惧意地道。

“我可没答应接受,我退出,这么凶的女人我可受不了……”

“啧……”这次琴竟主动在致远的脸上亲了一口,便哄小孩一般道:“哦,别生气了,何必这么小气呢?大不了,我也让你咬一下不就行了?”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致远大喜道。

琴又一下子嬉笑着跑开,笑道:“相信才是傻瓜。”

致远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不过此刻经这么一闹,心情似乎好多了,忖道:“女人就是这样,爱上了一个人后,变化竟这么大。”同时暗自庆幸一路上能有一个活泼的伴儿,那这一路也不会寂寞了。

致远心里哪会不明白琴实已爱上了自己,只是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子,更是一个很懂得情调的女人,与袁梅的媚骨完全不同,更有异于慕青的清新纯洁,也有异于初夏的奔放善良,与傲珊的忧郁含蓄也不相同,更不像有些女子那般小鸟依人。不可否认,这也是一种极度让人着迷的魅力。

“好了,不闹了,我们还是赶路吧,穿上你的鞋!”致远微微收拾心怀笑道。

“还真有点舍不得走了。”琴神情一肃,淡淡地道。

“要坚信,前途还有更好的风景!”致远一边穿鞋,一边笑道。

琴也笑了,重复道:“前面有更美的风景,是啊,多好的希望!”

致远一紧裤腿,抬头望了望天空,豪气万丈地道:“人,只要希望不灭,前途永远都是美丽的,这就是为什么人每天都在进步的原因。只有拥有了希望,才会去追求、求索,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将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完美,只要我们有信心,有目标,这死亡沼泽又算得了什么?”

琴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但突然又露出惊骇之色,同时惊呼:“七彩花蟆!”

致远也一惊,忙转身望去,只见数百只七彩斑斓的蛤蟆缓缓爬来,那一对对鼓出的眼睛都注视着他们两人。

致远一挽背包,迅速在胸前打了个结,身子疾退,与惊惶的琴并肩而立。

“怎么办?定是花蟆凶人来了,否则怎会出现这么多七彩花蟆?”琴担心道。

“别怕,有我在,没有谁能伤你!”致远肯定而坚决地道。

“咕咕……呱呱……咕咕咕……呱……”数以百计的七彩花蟆似乎感受到了致远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齐声高叫了起来,倒也热闹至极。

“这东西可以喷出毒液,我看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琴提议道。

致远笑了笑,道:“我们已经不能轻松地离开这里了。”

琴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一眼,除这河边那窄窄的两道乱石滩外,其余的地方全都是一望无际的杂草,偶有一些矮树,却是了无生机地立着,天空之中除了凶猛的大鹰,便没有其它鸟类敢逗留于这一方天空。

有风吹过,更送来一阵阵腐泥的气息,琴没有发现什么。

致远摘下琴肩头的大弓,搭上箭,竟对准天空中盘旋的大鹰。

“你干什么?”琴大为不解地道。

致远神秘一笑,蓦地箭头忽转,只听“嗖……”地一声,利箭已没入不远处的一个土堆。

“轰……”土堆突地被炸开,一道暗影狂嚎着冲霄而起。

“嗖嗖嗖……”致远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冷哼一声,利箭衔尾而出,快捷无伦。

“呱……”数百只七彩花蟆中发疯似地向致远扑到,跃起的速度和距离让致远吃了一惊。

致远惊而不乱,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慌乱,在三支劲箭连珠发出之时,大弓斜拖而下,幻起一幕弓影,疾扫那发狂扑来的七彩花蟆。

“呀……”“噗噗……”

一声凄长的惨叫声响起,致远的大弓已经将第一批攻来的七彩花蟆尽数扫开,中弓的蛤蟆无不骨碎肉裂。

“下水!”致远一带琴,双双跃入河水之中。

琴也惊讶无比,因为她看到那土堆之中竟窜出了一个人,但这人却无法躲过致远的连珠之箭,再自空中重跌而下。

“咕……呱……咕……”致远一退入水中,那群七彩花蟆也迅速跃入水中。

致远淡淡一笑,带着琴趟到河水的对岸。

“花蟆凶人来人!”琴极为惊惶地道。

“胆敢向我挑衅者,杀无赦!”致远冷厉而又自信地道。

“这些蛤蟆怎么办?他们会喷毒气……”

“放心,我们待它们一自水中跃起,便凌空将他们杀死,谅它们也没有机会吐毒液,而且自水中跃出,弹跳力也大喊……”

“呼……”说话间致远竟一抖腰间的钩索。

索势如龙,准确地抽在几只跃起的七彩花蟆身上。

“咕呱……咕呱……”七彩花蟆似是面对前世的大敌一般,前仆后继地向致远扑到,但却没有一只能进入致远半尺范围之内,而致远手中的钩索来去如风地不停抽击,几乎是在身子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而撞上索网的七彩花蟆,立刻被弹出,横尸当场。

“还不出来吗?难道要我杀光了你们的宝贝才肯出来见人?”致远高声喝道。

琴望着致远那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竟能将一根钩索也拿来变成厉害的武器,心中不禁又是惊羡又是欢喜,此刻她完全放心致远有能力保护她。

“啪……”致远的钩索沉重地抽在最后一只七彩花蟆的背上,竟将这只花蟆如碎了的鸡蛋般击成一摊碎肉。

“呼呼……”致远将钩索在河水中搅绕了几下,这才利落地缠至腰间,钩索几乎如活蛇一般,富有灵性。

“太棒了,你一定要教我!”琴欢喜地拉着致远,惊羡地道。

“只要你愿意学,我也不会吝啬的!”致远淡淡地笑了笑道。

“我当然愿意学!”琴认真地道。

“我们过去看看那只大蛤蟆!”致远说着,拉起琴趟过小河,向那土堆行去。

来到土堆旁,致远和琴不由得呆了呆。

“人呢?怎会不见了?”琴惊讶地道,刚才她明明看见那人中箭,而且是致命之处中箭。

致远也沉默了,地上有一摊血迹,证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人呢?他对自己的箭法极有信心,在他的印象之中,那人必死无疑,可是为何看不见尸体呢?

致远抬目四顾,却只能看到草涛起伏。

“尸体已被人带走了!”致远肯定地道,同时他也可以肯定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刚才他感觉到身边至少有三个以上的敌人,只是他只能够觉察其中一人的位置。而此刻他感觉之中的敌人消失,也证明这群人已经偷偷潜走,而且带走了同伴的尸体。

“他们怎会这么快便消失了呢?又是自哪里离去的?”琴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一切只能去询问他们了。”致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心中也泛起一丝难释的寒意。他竟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潜入他跟前的,而这几人又是如何离去的,这绝对是个失误,也可能这会成为他的致命之处。

也许,正如琴所说,这便是花蟆人的神秘和可怕之处。

“走吧,他们都已经离开了,相信不会很快便来缠我们。”致远安慰琴道。

望着那茫茫的荒林,琴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安,但此刻她相信致远。

黑水潭,只是一个极大的沼泽湖,至少绵延方圆数十里,而且成一个狭长形。

水潭的尽头是一道高岸,小河之水飞落数丈之后注入黑水潭之中,这也许便是黑水潭中的鱼为什么不能爬入小河的原因。

致远惊奇地发现,有几只极大如蛇却长有四足的怪物正在飞泻而下的河水下冲澡,相互嬉戏着。

致远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东西,大感惊奇,那些怪物根本就不在意致远和琴的到来,只顾着戏水嬉戏。

致远还发现这些怪物的头上长着一道长冠,似鱼鳍而又不是鳍,体长至少有两丈。

“这是什么东西?”致远疑惑地向跂燕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攻击起来很凶猛,但只要不惹怒它,它不会主动攻击人。”琴解释道。

“哗哗……”致远正说话间,黑水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搅开了,巨大的浪头冲天而起。

“快躲开!”琴吃惊地拉着致远躲在一块大石头之后。

“怎会这样?”致远望着翻腾的潭水,吃惊地问道。

“哗……”一根如同巨大石柱般的大尾破水而出,又重重地拍打在潭水之上。

“哇,是水怪巨龙!”琴惊道。

“它此时正被一群小怪物攻击,你看它身上那红壳的怪物。”致远一指水中拱出的巨大背脊之上的那一只只有脸盆大的红壳异物。

那红壳异物似乎根本就没有头,但却有八只如利刃一般的尖足,深深地刺入那拱起的脊背之中。便像是吸附在那巨大水怪身上的大螃蟹,但这东西的眼睛竟生在那红壳的中间。

“哗……哗……”这次水中那庞然大物的头颅露出了水面,竟是一只巨大乌龟的脑袋,但却披着火红的鬃毛。

“嚎……”那怪物似乎是不堪痛苦,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狂嚎,那巨大的躯体竟达七八丈之长。

“轰……”龟首怪物的长尾重击在潭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但见石屑乱飞,水花四溅。

致远惊讶地发现,那红壳怪物依然没被甩下,虽然红壳被砸破,但它吸附之紧只让人惊叹。

那几只本来嬉戏的怪物似乎对这一切见怪不怪,根本就无动于衷,还是在极为悠闲地拍水、游弋。

正当致远看得惊心动魄之时,突然觉得身子一紧,一只柔软滑腻的长臂无声无息地卷住了他的腰际。

“啊……”琴一声尖叫,一团绿色的怪物飞速自致远身边滚过,而琴正是被一条长长的绿臂所缠。

“呼……”致远大惊,发现自己腰上所缠之物也是一条长满绿色青苔的滑腻肉臂,那肉臂之上似乎充盈着强大无比的力量,带着致远不由自主地滚出。

“铮”!致远大惊地出剑。

“哧……吱……”一声清响,那绿色怪物发出一声尖叫,如一团泥揉而成的球体,向黑水潭滚去。

“救我……”琴绝望地惊呼。

致远身形飞射而出,他绝不能让那怪物将琴带到水中去,入水只会是死路一条。

“呼……”那缠住琴的绿怪自那一团球似的身体之下又射出一条手臂,如鞭般向致远卷到。

“来得好!”致远不惊反喜,低喝一声,腰间的铁钩飞速划出。

“哧……”那怪物一声尖叫,竟被铁钩刺入那条打横的肉臂之中。

“你给我回来!”致远身子猛地翻转,钩尾的长索以极速缠上数层,喝道。

那怪物一挣,但无法脱开铁钩的制约。

致远身子落地,差点被那怪物的巨力给拖了过去,但旋即又稳住了身子,猛地将绿怪拉了回来。

那怪物“吱……”地又一声惨叫,毛茸茸的躯体迅速向致远回扑,本来为一团的躯体竟散开成扁平的一张巨大的绿皮,而在绿皮边扭曲着几条腕口粗的手臂,琴便在其中一条手臂之上,但看样子已经昏迷过去。

致远见这怪物如此异形,竟呆了一呆,也有种不知从何下手的感觉。

“呼……”怪物如一张大网般向致远包抄过来,似乎要将致远完全包在这张长满绿色苔藓和茸毛的皮毛之中。

怪物扑过五尺之中,致远才陡地惊醒,他本被这一张活生生的绿色肉皮给怔住,但在怪物进入他五尺之内时,他便发现了怪物那张开的小嘴--在绿色的肉皮之中露出了一对小小的红色嘴唇,在两面嘴唇之中却有一根针状的硬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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