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震惊
作者:皓程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608

这一天,谢安国忙完书院的事,看看天色尚早,就想早一点回家,也好教育教育那个不省心的谢石。开 心 文 学 说实在的,对于谢石被开除后所说的那番话,谢安国深以为然,只是以他的地位不能那样表达而已,所以那一次谢安国并没有动家法,而是像没这回事似的暂时把小谢搁到一边,他也才能有时间和张齐交朋友而不被管教。

关于那些老夫子的做法,谢安国认为这只是人的一些品性罢了,所谓的人之常情,也并不妨碍这个人做出大的功业。所以从内心里谢安国还是老思想没有变,就想着怎么想办法在家里教导谢石了。

这是个注定要改变他期望的下午,阳光温和的照在身上,谢安国就好像刚灌了一碗老酒从内心里都懒洋洋的熏熏然,于是下了轿子缓步而行。欣赏着满眼的繁华,感受着人们的敬意,这一刻老谢的心里又一次充满了成就感。

进了家门,问明白谢石在花园,谢安国没有命人去叫他,而是自己走去找他看看他在干什么。

隔着花树,老谢看到大儿子站在一小片空地上比手划脚、口若悬河说的正来劲,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七八个丫鬟小厮围在面前,或蹲或坐,这个抱着膝盖那个支着下巴,听得也是着迷。谢安国好奇他在说什么,难道谢石这一个月在家里呆的转了性子,竟然教育起弟弟妹妹来了?要是那样可就太好了。

谢安国慢慢挨近他们,一边凝神细听,就听见谢石讲到:“你们知道吗?仙人有,本来是用丝织成网用来捕鸟的意思,‘大罗’那就是包罗万有,无所遗漏。《道德经》里面讲: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那也就是说:这‘有’和‘无’就是天地万物的和根基。大罗天应当就在‘有’‘无’之间,而大罗金仙是掌握了这些创造和演化的能力的仙人,天地宇宙有必要生,他就创造;天地宇宙有必要灭,他就毁灭,使‘有’都归于‘无’。然后再进入下一个循环。这和佛家所说的能够掌握‘成’‘住’‘坏’‘灭’之理的佛陀在一个水平。……”

谢安国再也忍不住了,终于一声怒吼在定国公府邸响起:“混账东西!有那么多能治国安邦、让你名扬天下的好东西你不学,却偏偏喜欢那些怪力乱神、虚无缥缈的无稽之谈。你学那些有什么用?真是气死老夫了,你这样不学无术,与其日后被天下人耻笑,说老夫空有虚名,连个儿子都教育不了。还不如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逆子!还不给我滚过来!”

那声音大的,连邻居老王侍郎家都听的见。于是这附近的人就都知道,时隔多日,谢家终于又要上演大儒教子的好戏了。

谢石没料到有人在附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脸就苦了下来。不情不愿的走过来,也不用再吩咐,自己乖乖地跪下。

谢安国早已经气愤填膺,如今再看谢石也不认错,反倒苦着一张脸,更加火上浇油,举手就向谢石脸上打来,嘴里还骂着:“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嘴里说着狠话,实际上手上可是留了劲儿了,要不然就凭谢安国行伍出身,一巴掌下去还不得把孩子打出毛病来?到时候自己心疼还要挨老婆骂,寻死觅活的闹腾,何苦呢?

所以谢安国本来想给谢石一个响亮却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耳光的,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又一次让他愣住了,就像上次谢石怒斥那些老夫子一样。

就看谢石肩不动身不摇,膝盖下面就像安了弹簧一样一下就跳了起来,还顺着拳头来的方向退了一步。整个过程竟然极为顺流,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谢安国的心里瞬间就充满了不可置信。要知道谢石本来是跪着的,重心在脚和膝盖之间,这时候要站起来必须身体后仰把重心移到脚上或者一条腿站起把脚放到重心上然后再站起另一条腿,要完成这个过程一般人是很慢的,可是谢石却在一瞬间就做到了,这要有对身体极强的控制力才行。可是他明明就是一介书生,怎么可能这么敏捷?难道他什么时候还练武了?没发现啊?

这回老谢上心了,箭步抢上前,右拳直击胸膛,看谢石怎么做。

谢石明显的有些慌张,但还是及时的作出了反应,脚下站姿说丁不丁说八不八,双膝微弯柔而不僵,左手前伸,迎着谢安国拳头的来势一拦一推一卸,同时身体半转右手蓄势出击,居然做的有模有样。

谢安国虽然步下的功夫不如马上,但也是经过苦练的,又怎么会轻易就输,收拳进步左拳又攻,就这样爷儿两个来来回回的练了十几个回合。

看谢石打法越来越熟,动作越来越圆润流畅,谢安国终于确定,至少在今天以前,这小子是真的没有练过武的,否则不可能开始的时候那么生疏笨拙。可是他的领悟能力也太变态了,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些熟极而流的味道,甚至一举一动都带着点气质上的变化,显得不再是庄稼把式了。

谢安国再也没心思打下去了,陡然收手,厉声喝问:“臭小子,你什么时候还练武了,给我实说!”

谢安国的震惊不光是没想到儿子的本事,还有其他的东西。

做为一个真正的武者,谢安国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二十年的铁血生涯,那么的激昂慷慨,那么的血脉贲张。他又怎么会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成为一个昂藏男儿呢?可是自从决定退出京城的权力斗争漩涡的那一刻起,谢安国就同时下了决定,他的子孙后代决不可以再习武,因为谢石习武会被有心人理解为子承父业,那样就会给皇帝留下忌讳谢家的借口和打压谢家的理由。

这本小说有劝诫的意思,奢望有一天,它能像佛经一样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