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赵云和任永就从各自的营地返回庐江,来见名扬。名扬也没有睡,一直在书房等他们回来。
鸢尾早就沏好了提神的茶,给他们三人放下后,就退出书房,留下他们好好叙话。
名扬说:“今天,纪大人将庐江的军权交给我了,从今开始庐江所有的部队都要听我调令。”
赵云说:“这是好事。”
名扬说:“另外,袁术正式决定称帝,寿春的文武官员都表示支持。”
赵云说:“那就是说要开打了?”
“还没那么快,他只是决定,还没有昭告天下。还是要等到开春,他等坛祭天,昭告天下时,才是开战之时。”
“那么,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我明天就要启程去寿春,这里的部队要交给你们两人带领。我给你们安排两个任务,务必在开春前完成。”
赵云和任永正襟危坐,仔细地听名扬的安排。
“任永负责招募士兵,可以通过纪大人联合各县的大户、地主来征召,至少要再征召一万人。我查过庐江郡的户籍,这个目标可以实现。”
“我知道了。”任永接受了任务。
“子龙,你负责训练新兵,任永一旦招募到新兵就送到子龙那里,子龙一定要在开战前,让他们达到作战的水平。”
“遵命。”赵云也接受了任务。
“子龙,你还有一项任务。现在庐江其余部队也归我们指挥,但是他们的作战能力差得太远,我会下令将他们集中到你的营地,由你训练,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我明白。”
“咱们带的那支部队,也经历很多次战斗,和我们也相处了不少时日,应该有一些值得信任的,有潜力的士兵长,你们尽管提拔起来任用,让他们分担你们的工作,这样更有效率一些。”
赵云和任永点点头。
“我要说的就这些,你们从明天就开始吧。”名扬喝了一口茶,“还得劳烦你们返回营地。辛苦了。”
“没事,大哥信任我,让我带兵,我不敢辜负大哥的期望。”任永笑道。
赵云说:“这都是做兄弟的应该尽心尽力做的。”
三人互相行礼,赵云和任永推开书房的门,就要离开。鸢尾正站在门外,抱着两见棉袍。
“两位大哥,这是奴婢为你们做的棉袍,你们不要嫌弃,天气这么冷,穿着也能保暖。”
赵云和任永十分感动,接过棉袍直接套在了外面,向鸢尾拜谢后,穿过院子消失在夜色里。
鸢尾走进书房,关上房门,对名扬说:“大哥,休息吧。”
“我就在这里小憩一个时辰,就该天亮了。我向萧元交代一些事情后,就要去寿春。”
“那奴婢去收拾东西。”鸢尾转身要出去。
名扬叫住了她:“不必了,不要准备东西。你这次也不用跟我去,你就留在庐江。”
鸢尾走到名扬身边,坐下,靠在名扬的怀里,低声说道:“那就让奴婢陪你一会儿吧。”
名扬搂着鸢尾,一直坐到天明。鸢尾已经依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名扬却始终睁着眼睛,在脑海里闪现自己的计划,寻找漏洞,并思索弥补的措施。
他抬头看窗外天明,便轻轻将鸢尾放平在地板上,找了一条棉被给她盖上,自己轻手轻脚走出书房,径直去找萧元。
萧元昨天去仓库监督刚送回来的货物了,一晚上没有回来,这会儿才刚刚回家,正想洗把脸睡觉,迎面撞见名扬,喜出望外。
“大哥你回来了,怎么昨天也不通知小弟一声,小弟好歹也得回来见一见你。”
“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要去找袁潞一起回寿春。”
“看来你挺急的,什么事情?”
“现在我已经掌管庐江的兵权,任永负责招兵,赵云负责练兵,你就负责采购军备。包括兵器、铠甲、战马、粮草等等,你必须考虑周全,不能马虎。”
萧元知道这事情十分重要,于是严肃地回答:“我知道了。”
“我再告诉你一些信息,你可以利用也可以不用,由你自己决定。袁潞、袁汶的家中是管理淮南军粮草的,梁怀家中是管理淮南军战马的,乔安家是负责装备的,我此去寿春,可以搭个桥,让你从他们手里买淮南军的粮食、战马和装备,这样既可以增强我们的力量,又可以削弱淮南军的力量。”
萧元说:“这个主意好,我喜欢。”
名扬拍拍萧元的肩膀,说:“这里交给你了,赵云和任永那里缺什么,你都赶紧给送去,我们值得信赖的人还是太少了,目前只能麻烦你多跑一跑。”
“没事。我一定不负所托。”
名扬向萧元告辞,前往袁潞的府邸,去见袁潞。袁潞早就收拾了行装,也不带随从,就独自一人跟随名扬出发前往寿春。
寿春街头,也是银装素裹的景象。街头没有行人,只有冻死的乞丐,暂且有间房的老百姓躲在家里冻得瑟瑟发抖,有钱人们则聚在暖和的楼阁里吃喝玩乐。
花街就是这么一个让人醉生梦死的地方,进入这温柔乡的男人们,忘却了这纷乱的时代,直把此时当作大汉盛世。萧条的寿春城里,这里无论何时都是那么热闹。
琉璃琥珀的那间小院里,虽然也聚集着几位公子哥,但气氛并不如外面那么热烈。
梁怀说:“大家都知道了吧,袁公要称帝了。”
“知道,肯定都知道了。”袁续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
夏其墨问道:“主公称帝,文武大臣皆官升三级,各位公子都有机会身居高位,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呀。”
袁汶说:“除了主公身边的那些外,其他人都高兴不起来。主公称帝,就意味着曹军即将来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曹军攻破寿春,我们的高官厚禄还不是镜花水月。”
夏其墨说:“我们一定打不赢曹军吗?”
“你说呢?”袁汶白了他一眼,反问道。
梁怀说:“我们有三十万大军,曹军要顾忌北、西、南三面的敌人,不敢尽出,最多可来十万大军。我可听说江东孙策来书表示支持主公,主公已经许诺封他为大将军了。待战事一开,孙策将带兵驰援寿春,那时曹军就不足为惧了。”
夏其墨说:“我们这些外姓人都觉得很有信心,怎么你们这些袁姓公子反而忧心忡忡。”
袁汶说:“主公称帝,我们这些姓袁的没有什么好处。一旦失败却会一起遭殃。”
众人沉默不语。袁续更是连饮数杯。
琉璃为缓解沉闷的气氛,佯嗔道:“滚滚滚,都滚出去。我接待些其他的客人,至少他高兴我也高兴。你们倒好,来这儿喝闷酒,还不给钱,我不欢迎你们。”
夏其墨忙搂住琉璃,给她敬酒,说道:“你不劝劝你们的当家,反过来责怪我们,有你这么接待客人的吗?”
“当家怎么了?我也是要挣钱吃饭的,像他这样整天窝在我这里,害得我都没生意了,我不能说说他?”
袁续突然将酒杯摔在地上,站起身来,说道:“吵死了,走,我们走。”
琉璃瞪大眼睛,她没想到袁续竟然真的生气了。她的脾气也不好,也吵道:“你还发火了,你以后不要来了……”
琥珀忙拉住琉璃,才劝住琉璃。而袁汶、梁怀、夏其墨见状,赶紧跟随袁续离开。
在院子外,梁怀和夏其墨先行告辞。待两人走远,袁汶对袁续说道:“我大哥给我来信,说他和胡兄启程返回寿春,说是专为袁公称帝的事情而来。”
袁续一听胡德越要来寿春,一下恢复了精神,他急忙问道:“此话当真?”
“按我的推算,他们晌午一过,就会到达。胡兄会随我哥到我家中。”
“那我们现在就去你家,等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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