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雷乐猛扑到唐玉身侧，把她吓了一跳。

雷乐看见胡狼青紫的口唇，心疼得浑身发抖，“是谁…把她伤成这样的…”

“…”欧若飞没有回答。

“狼崽子怎么了？”疤脸跟着走近。

唐玉立刻感到一阵威胁，想要后退却又不敢。

“唉…他平时皮实的很…想不到…”右侧的人影叹息了一声。

“这两个娃娃…是谁？”左侧的人影的注意力似乎全在唐玉身上。

“她是唐门二小姐唐玉，来帮我的…”欧若飞转过视线，“这位是血手龙五…叫五哥…”

唐玉讪笑着低低叫了一声，“五哥…”

龙五咧嘴一笑，脸上的伤疤显得更可怕了。

“这位是快手风真…风六娘…”欧若飞抬手指向右侧的人影。

“为什么叫快手…？”唐玉低声询问。

“呵呵…砍手砍脚动作自然要快些，不然伤者会流血致死的…”风真笑了。

欧若飞：“这位…是…闷雷郑雍…郑四哥…”

“四哥…好…”唐玉极其罕见地有了礼貌。

“哎呀…！别在这站着了…！酒肉都准备好了…！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兄弟们扯呼…！”龙五伸手招呼着，底下人牵过几匹马。

雷乐一声不吭，从唐玉怀里接过胡狼，抱着她骑上战马。

二五还想说什么，“我…那个…”

欧若飞等人转眼间已转身上马。

二五拉紧了缰绳叹了口气，“算啦…！”

大队人马呼呼啦啦涌入黑暗，很快消失在了寒夜里。

一行人来到一家客栈，收了马匹，转身走入客栈。

欧若飞的眼角不期看见门口坐着的一个身披红毡的老妇人，那老妇人头发花白，身体靠在门口的石碑上瑟瑟发抖。

欧若飞不忍再看，转身上楼，“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

龙五：“雷乐说你要搞点大的…就多招募了些…”

欧若飞：“这些人可靠吗？”

龙五：“大部分是逃兵，也有新加入的马贼…花钱雇的…说不上靠谱…”

欧若飞停下脚步，“我要做的事，不能走漏风声…让他们散了吧…”

龙五微微一笑，“好…！郑雍…！郑雍…！”

郑雍颠颠跑来，“五哥…！”

龙五：“工钱给他们结了，让他们散了…！”

“好…！”郑雍刚想下楼，转过身一伸手，“银子…”

龙五一瞪眼，“之前分你的十万两呢？”

郑雍两手一摊，“在六娘那…”

“得得…”龙五甩过一张银票，“快去…”

“好嘞…！”郑雍笑着就走了。

欧若飞不可置否，转身进屋。

两个人面对面坐了。

欧若飞：“那件事有眉目了吗？”

“没有…”龙五摇了摇头，伸手摸起茶壶倒水。

欧若飞有些失望，垂下眸子，望着茶杯出神，“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一点线索都没有…”龙五重重点头，“这一个月，我们四个穿梭大漠七八趟，没有打探到一点风声，很不容易听说也先老贼把那东西殉葬了…我们就扒开了他的坟墓…”

“怎么样？！”欧若飞紧张起来。

“结果里面除了一点随葬品，什么都没有…”龙五摇头叹息。

“怎么会这样…？”欧若飞大惑不解，“江湖上盛传这件神器被鞑子抢去，为什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们也是一筹莫展，还有件怪事…”龙五抬起眸子。

欧若飞：“是什么？”

龙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有传言说红姑的宝藏就在这汉水镇…”

欧若飞眸子陡然收缩，“红姑？！宝藏？！”

他骤然想起自己跟何德淼的对话。

欧若飞急转暴跳，落回何德淼身前，“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宝…！”欧若飞伸手捂住他的嘴，手上使劲把他拖到墙角，低声问道：“宝藏？！”

何德淼使劲点头。

“黄金白银？”

“黄金…”

“有多少？”

“一百…”

“一百两？！你唬我！”欧若飞手上发力。

“一百万…”何德淼努力挤出几个字。

“你…你再说一遍！”欧若飞呼吸急促。

“一百万两黄金！”

“噗！”欧若飞伸手捂住了何德淼的嘴，看看身后。

身后的后卫们不明所以，一脸懵逼。

欧若飞伸手道：“你们几个都下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动也不动。

“下去！”欧若飞大喝一声。

几人哆嗦了一下，扶着方雄，带走了铁盒。

“宝藏在哪？”欧若飞双眼放光。

“不…不知道…”

“唉…你还是死了算了…”欧若飞站起身就要喊人。

“小哥，我真的…我们也在找，我们还没找到呢！”何德淼连连解释。

“没找到…嗯…”欧若飞气笑了，“唉，那个谁…把厨房的大锅刷一刷…”

“口诀…！”何德淼都快尿了，“小哥，我知道宝藏的口诀！”

欧若飞嘴角弯成一个能勾死人的弧度，“早说啊，你这么喜欢大喘气吗？”

“我受了伤…”何德淼一脸无奈，手捂胸口，嘴里涌出血沫。

“什么口诀？”

“是一首诗…！”何德淼小心看看四周，贴近了欧若飞的耳朵不住耳语。

欧若飞一惊，“就这些！”

“就这些！”何德淼哆哆嗦嗦，不敢妄动。

欧若飞猛然醒悟，“难道真的有宝藏…？”

龙五：“你知道什么线索吗？”

欧若飞摇了摇头，“我只是胡乱猜测…红姑…是什么人…！？”

龙五的脸上略带失望，“根据我从天机阁买到的消息，这红姑是…是黑衙门首脑陆鼎峰的夫人…”

欧若飞：“哦…？”

龙五：“不但如此，她还曾…担任黑衙门…五官王一职，据说这个职位是专门掌管黑衙门财政大权的机要所在…”

欧若飞目不转睛，仔细倾听着。

龙五喝了口水，“十年前黑衙门失势，红姑便将黑衙门所有的银钱转移…数目至少有一千万两白银…”

欧若飞惊了，“有这种事…”

龙五点点头，“这件事在这里已经不是秘密了…现在这间客栈里住满了寻宝猎人…”

欧若飞：“这种事…怎么会流传开…”

龙五：“你的意思…这个消息…是有人蓄意散播的…？”

欧若飞摇摇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龙五眼睛里放出金光，“要是咱们能找到那宝藏…剩下的半辈子，吃喝就不愁了…！”

欧若飞叹了口气，“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他站起身，“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她们就在地字一号房间…”龙五面容变冷，“看狼崽子的样子，也撑不了几天了…节哀吧…”

欧若飞没有话，推门走了出去。

龙五的疤脸不自觉抽动了一下，在阴寒的灯火下，显得更加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