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
曾飞带着夏天又回到了常春楼。
他们是从一片小树林里穿过后,在不远不近的一处冻得比铁还硬的河面上回来的。
因为曾飞知道,原路已不能再走。
此时客栈的厅堂不再是灯火通明,只散落的几盏油灯跳动着。
推门而入的曾飞楞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是古是今,是真实还是虚幻,是人间还是地狱。
大厅里还有两个可能是喝醉了酒的人趴在昏暗角落的一张木桌上大睡,其中一人可能是听到门有响动,吃力地抬头来用惺忪的双眼扫了一眼,顺手抓起酒杯喝了一口,便又一头趴在桌上打起鼾来。
不知他看到了什么或是没看到什么,不知他喝到了酒还是没喝到酒。
此时老板娘已经不知去处。那俩个曼舞女郎也不知去向。
曾飞不想惊动任何人,扶着几乎冻僵的夏天,进门随着那一念闪过后,张望了一下,看那个醉汉又趴到桌上,才半拖半挟地快速将夏天弄上了楼。
曾飞交了几天店钱,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曾飞摸黑将夏天扶上了床,也不点灯,借玻璃窗透过的那一点点室外昏暗跳动着的油灯光亮,不由分说便去脱夏天的衣服。夏天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但四肢已经冻得不听使唤,努力挣扎,可挣扎很无力,甚至都喊不出大一点的声音。
曾飞又摸黑回桌上倒了杯茶过来。他想起,早些时候喝过这茶,很香醇,此时还有点温。
几口茶水下肚,夏天不再抖。
“你想干什么?”
“救你。”
“不逃了?”
“不逃了。”
“那怎么办?”
“有救兵。”
“多少人?”
“一人。”
“一人?”
“足够。”
曾飞爱答不理,自顾自地用力搓夏天的四肢。
很快,夏天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