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有人都是这么称呼的，人们喜欢谈论小白。她的母亲只好用绳子拴住她。后来慢慢好转，发作周期越来越长，直到两年前，我来了才彻底治好了她。”

“你刚才说，是猫龙喂养她的？我听说过它，猫龙，一种大型食肉动物。不仅如此，我还吃过猫龙肉，味道很糟糕。天哪，我无法想象......”

“浣星背面的顶级掠食者，群居生活。我曾经跟着艾德蒙去过背面，亲眼见到过猫龙一一个头和大象差不多，头部像猫，尾巴像恐龙。”

“噢，艾德蒙。抱歉，昨天我有点乱。他情况怎么样？如果下次有机会见面，我会主动跟他打招呼。”

“不，老妖，你不必为了我这么做。你喜欢什么或者不喜欢什么，我都会欣然接受。”

“好吧，其实我是想向你道歉。你是不是一宿没睡？”

“我接受道歉，不过这样的你更让人迷恋！我是指你昨天的反应，刚才我已经明白了。嗯，我真的很困。小白住在金水巷不动胡同，门前有颗菩提树。祝你今天过得快乐！”

“睡吧，我的西雅，醒了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西雅走出了维特科斯大酒店；呼笑的脸上又恢复了昔日的笑容，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

这时，他在一群正在路边修筑岗哨的机甲战士当中，看见了尼基塔上尉。“嘿，上尉！”于是他走上前去。尼基塔上尉是奥尔森的下属，他见过多次了。

“瞧瞧，如果遇见春风得意的医生，准有好事发生。”尼基塔上尉对士兵们说。作为新编乌军指挥官，他和他的机甲营将留守浣星。“我要去卡雁号见少校，正愁路上寂寞！”

呼笑原本也不想多停留。

于是两人并肩同行。

“为什么要修这些？”呼笑沿路上见到几处在建的小堡垒，因而发问。尼基塔上尉应道：“你知道浣星有多少人口？已经超过了五万！黛伯兰公司带来了自动采矿系统，这意味着一大批矿工即将失业。在毕其尔设计出新的经济系统以前，这座城市需要稳定，我就是来干这事的。这里可没有艾娲，我只能靠自己。”

不一会儿，来到了维特科斯大酒店门前。呼笑跑进去，将行李箱交给萨玛大叔并问了一下路。去金水巷应该往东走。出来后，他以为该说拜拜了。但本该直行的尼基塔上尉却陪着他沿新宿街往东走了一会儿，然后又拉着他往北拐进了悲街，待到了教堂门口才解释说：“我来了解一下征兵进度，呆会儿见了少校心里有数。瞧，这么多报名的！我说的没错吧，遇见春风得意的医生，准有好事，不，奇迹发生！”

呼笑早就注意到，这里有许多年轻人排着长队，此时走近了才发现，一块写有“坚果报名”的牌子，醒目地悬挂在留赛亚教堂的大院内。敢情排队的都是报名参加坚果计划的教徒，而美联议会办公室实习生牛曼正坐在牌子下面，与他们一一签订协议。协议的内容，呼笑不用脑子就能想到：假若z19一一就是上帝用黄金造的那颗行星一一伤害了你，请不要找政府的麻烦。

院内设有免费早餐，签完协议即可享用，不知有多少人排队是为了它。早上的阳光真好！几个小伙子走了出来，抹着嘴说：黄瓜酱好吃，小麦面条也不错！

快步穿过金水巷，一拐进不动胡同，呼笑就看见了那一株矮小的菩提树，它那绿叶间一簇簇粉白相间的花瓣格外醒目，还没走近，已有清香扑鼻。菩提树不耐霜冻，不知道它是怎么熬过浣星的每个夜晚的，这个疑问在呼笑心头一闪而过。恰有两个男孩从侧面的院子里走出来，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中一个一一正如格雷格教授所描述的一一脸上有伤疤，面色枯黄，头发稀疏，双肩如削，身材瘦弱，彷佛从小到大没吃过饱饭，不正是教授托我找的那个人吗！叫什么来着……他走到近前，下意识地拿手指头对着那人点了又点，就是想不起名字来。

俩男孩本已坐在了树下，见呼笑莫名其妙的举动，那个被“指点”的瘦子又站了起来，将自己的鼻子凑到呼笑的指尖前，一挑眉，把眼睛瞪圆了，直瞅着呼笑却不言语。这时候，呼笑发现，他的眼睛虽说睁大到极限也不及常人大，但却闪烁着精光，顿时让整个人都显得极有神彩和活力，绝非常人能及，“你是霍普金斯学院毕业的？格雷格教授是你的生物学导师？”说到这里，呼笑突然想起来了，“你是鲍伯马利！”

那瘦子一下兴奋了：“哇唔！好眼力啊！”但旋即脸色一沉，“不对，你一定是认出了这道伤疤！”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转而又一把握住呼笑的手，像个好奇的小孩似地问：“有什么好消息吗？快说快说！”

“我叫呼笑，是你的学长，生物学系。”呼笑抽回了手，“格雷格教授托我带来了新教材，是专门为你制作的纸质教材。我没带在身上，回头约个时间......”

“就这事？”鲍伯马利一脸失望。他丰富的、不停变换的表情，很是讨人喜欢。呼笑笑道：“聊聊你的梦疗术也不错！”这是在传递友善的信号。

但鲍伯不买帐，“哇唔！”他挑了一下他浓密的眉毛，俏皮地说道：“学长先生，如果你是昨天来告诉我这些，准会得到一个热情的拥抱，可今天，抱歉，我喜欢上传教士了！”说完，他坐下去，搂住了同伴的肩膀。

但那同伴当即甩开了他的手，并警告他说：“别跟着我，别碰我，别说我的！”

“好吧，我也正好有要紧事。未来十......几天，你可以随时来维特科斯大酒店取教材，如果你需要的话。”呼笑转身往院子里走。走进去了之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转了回来，问：“小白，认识吗？小白家是哪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