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挑了个雅座,刚一落座儿,常天儿就过来招呼了。“药哥,你可想起过来了!怎样,今儿打算怎么喝?”
“去去去,别没正经,天儿,快取些十年的畴觉酒来,我要与这位老先生喝个痛快!”
“哈哈,”长者随即笑道,“今天既是请我,那依我,咱们今天只喝女儿红。”然后长者对常天儿说道,“小二哥,十年的女儿红可有啊?”
“有,我们这什么都有,二位稍后。”“十年的女儿红烫一壶!”
随后常天儿再端了小菜来,为两人摆好、斟好酒,而后两人聊将起来。
“还没问过先生尊姓大名。”黄药师抱拳行礼地问道。
“免贵,姓顾。”
“您当日在亭边,与现在相比,可真是判若两人啊!”黄药师回忆那天,顾伯一身行脚商的行头,衣帽皆是灰色,还盘坐于路边,此刻却身着黛青色儒衫,腰板挺直,仪容风雅。
“哈哈,我平日慵懒,所以有时疏于打理衣衫,今儿是有要事找你,这才特地稍稍打扮了一番。”顾伯边说还边指了指身边的那身功夫衫。
“顾伯过谦了,”黄药师想起刚才前辈的身手就敬佩不已,“但不知是什么要事?”
“就是关于我的两个女儿。”
“两个女儿..?”黄药师想,无非便是钟家姐妹,可是这老伯姓顾。
“你不必疑虑,我是认的钟家两个丫头当干女儿,不过我心里可当她们亲生的一样疼呢!你老是这样在店里晃,怎么,不该给我老头子一个说法吗?”
“原来是这样!”黄药师这下来了精神,自己正好有心事要说,“晚辈其实,”黄药师刚兴奋了两秒钟,忽又想起小哲每次摆给他的臭脸,顿时没了底气..“晚辈...其实..很是喜欢钟哲姑娘,可是她..”
“啊?你这小子,我当你眼力不俗,怎样也得先挑走我的大女儿,没想到竟是小女儿!”说着这话,顾伯的眉头都拧上来了。
黄药师顿时有些错愕,“但不知有何不对?”
...没有不对,只是但愿别枉费信丫头一片心意你喜欢的居然是小哲,那信丫头呢?你当真没有动心?”
“这..这话可从何说起啊?”黄药师吃了一吓,“晚辈自认为还没有贪心到那个地步,虽然信姑娘是个好姑娘,为人优雅大方..过.似乎总有些深不见底的性子,不比钟哲,为人可爱豪爽,我还是对她一见倾心。”
“你这小子,你可知你那日看到的笛和箫全是信丫头所做,我看你那天如此中意,还以为必是信丫头的姻缘来了,可没想到...你可知她们姐妹俩离家出走时小哲还年少无知,信丫头只比小哲大两岁,却一手撑持到今...小哲的手艺也是信丫头一手所教,碇真塔能有今日光景,我老头子能有今天,都在三年前承了信丫头很大的恩情!我还当她可以找到个好郎君了,没想到你竟是冲着小哲来的,唉...想必信丫头已经看出了端倪,只怕要自己伤心呢。”
“顾伯,您似乎不高兴了,但小哲难道就不是您的女儿了吗?”
“是,当然是!可是她还小呢,我还想多留她两年,怎么?不行啊?”
“顾伯顾伯,晚辈失言了,顾伯别急..其实我本来还有很多话要问您呢。”
顾老伯为了自己两个女儿着想,也还是耐下性子,听黄药师要问些什么话。
“不知顾伯说的三年前究竟是什么事,我虽然倾心于小哲,但是这丫头嘴巴可硬了,什么都不肯说。”黄药师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困惑。
“唉,其实要说到这两个丫头的秉性,倒是应该把名字换过来才是,小哲是言出必行的性子,也难怪你喜欢,可是大家都喜欢她,谁承想你是动了情谊..小哲对她姐姐那也真是没话说,恐怕将来就是豁出性命的事,她都能为姐姐做得出来,但要我说她还是太年轻,还得靠信丫头再好好管束她些时日才行。至于信丫头,你说的倒也没错,她的心思的确又清又细,连老朽有时也摸不透她的想法啊....
“顾伯,此话怎讲?”
“此话还得从头讲起,”顾伯遂又凑到黄药师耳边,“你知道我的轻功为什么这么好吗?”
“为何?”
“我曾是个梁上君子,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平日里有些邋遢,因为我不好自比优越。三年前,我偷盗晋王府内珍宝,竟遇到了王府主人晋宁侯王勉。当时我已经背负字画两幅怀揣美玉顽石十余件,还打算继续贪图王府的八龙琥珀玉。此玉虽是用琥珀而作,却是效仿当年和氏璧大小,只是在周围八个方向还各多出一条拇指大小的龙,除了装饰精美,也代表主人希望这八条龙能守住此琥珀玉。我自幼练习轻功,四十岁往上开始出入宫廷王侯家,轻车熟路后开始偷盗珍宝,自认为功夫了得。那次我精细谋划,夜半过后头脑也愈发清晰,而卫兵却开始打盹,我看守卫薄弱,以为必然是要手到擒来,真没想到,那位晋宁侯竟然在宝阁内等我多时。他的出现着实让我惊讶不已,我入室行窃多年,竟未发觉周围有人,轻功高手我已愧不敢当。只是他后来竟然放我一马,不过即便如此我当时也决定要罢手不干了。”
黄药师来了兴致,“但不知晋宁侯如何放过前辈的?”
“如同我们今天见面一样,他当时没带一兵一卒,只身前来,说要我与他在王府内用轻功走上一圈,做到不惊动府内任何一人,而且顺利逃出王府,他便放了我,但是八龙琥珀玉无论如何也不相送。
“竟是如此!”